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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專業書評

李金蓮 / 精神科醫師抉擇時刻的思索筆記──讀《每個人都是精神官能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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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嘉新醫師新近出版的《每個人都是精神官能症》,有個副題:「一位精神科醫師的成長筆記」。簡言之,本書是一本精神科醫師在完成醫學教育、掙扎於分科時選擇了較為冷門的精神科、初初來到醫療現場、日夜面臨脆弱的人性,所寫下的每個抉擇時刻的思索筆記。

印象中,這類作品並不多,1977年,鄭泰安醫師在中國時報家庭版連載的《一位精神科醫生的日記》出版成書,此後,這位喜愛文學、熱中寫詩的醫師,投入問診、教書與醫學研究,寫作事業日遠。偶爾,我們從新聞上聽聞他關於精神病患倍數成長、自殺率等的專業發言。大概要像我這樣活得夠久的讀者,會記得在那個精神疾病還是嚴重的「疾病的隱喻」的年代,曾經追著報紙拜讀的素樸歲月。
每個人都是精神官能症:一位精神科醫師的成長筆記(博客來獨家親簽版)

每個人都是精神官能症:一位精神科醫師的成長筆記(博客來獨家親簽版)



九○年代後,台灣出版業拉近了與現實的距離,精神醫學相關的書籍,無論國外的經典譯作、專業醫師所寫的醫普書、或是病人自述的病人誌,均成為每年出版必備的主題,可見經濟發達使得社會型態日趨繁複,這類書籍也越加被人們需要。至此,精神科醫師的醫療手記已不必擔負精神疾病的入門衛教,跨過世紀後二十餘冬出版的《每個人都是精神官能症》,上承《一位精神科醫生的日記》,可謂形成了一個「文學」的小傳統。

大膽的說,文學與精神醫學確然有著比鄰的關係,現代各種形式的藝術,都受到心理分析和佛洛伊德的影響。許多精神科醫師具有文學的興趣,文學工作者也多涉獵精神醫學的書籍,如我。

 這不獨是精神醫學乃是處理隱蔽人性的科學,與文學藝術相似;精神科醫師似乎也與其他分科醫師,心性截然不同。〈哪種人適合走精神科?〉一篇中,作者即自承選擇精神科乃出於「長期以來對於心靈狀態的著迷……」。他並以懷念的口吻描繪菁英醫院的地下室,在瀰漫著咖啡、香菸與書本紙張氣息的辦公室裡,年輕的醫學生與「士官長」(精神領袖)花最多時間閒聊的,卻是文學與電影。彷彿這即是精神科醫師獨特的形貌:他們一方面必須遵守標準化的治療準則,卻又讓自己下降到各種私密的創傷、疼痛、憂鬱的靈魂深處,賦予紓解與撫慰、陪伴,如同做著文學、藝術的工作。

《每個人都是精神官能症》收錄23篇記事,各篇多是作者藏放胸臆多年、反覆咀嚼其中意義,揮之不去的課題。它不是臨床案例分析,所以並未揭露太多病人的特殊行為。它是作者短暫行醫的每個階段的自我探查,是一趟最終成為「具有足夠知識、道德成熟與情感豐富度的人所經驗的培養過程」。全書除了開篇以菜鳥醫生開場,第一天門診遇到病患抱怨藥物,卻「沒膽換藥,只有膽勸服藥」的慌亂、驚恐狀,幾乎讓讀者笑著進入本書。其後諸篇則都各有深意,每每達致哲學或人文關懷的思索。譬如〈每個人都是精神官能症〉構思於作者25歲。作者經由精神疾病的類型,從中體悟到「每個人都是精神官能症」。雖然是患者,但是相處久了,這些患者,「逐漸跟我生活中其他認識的、不是患者的人,其實沒有太多差別」。台灣社會對於精神疾病的誤解、成見,並不比上世紀進步太多,作者年少時期的體悟到了中年,已成熟臻為他個人的生命底蘊,他在文中所示的「此亦人子也,可善遇之」,即使我們並非醫師,亦有待在日常生活中實踐。

本書不能錯過的當屬〈難忘九二一〉一篇。這個世紀性災難,改變了很多人的生命,包括作者、你我。當精神科醫師毫無猶豫衝向震災後的現場,他擺好服務的攤位,意欲安撫受驚恐的災民,這時卻空蕩蕩,形同不被需要,離開了醫院的精神醫學難道無用武之地?尤好深思的作者如何面對這樣的困局?就請讀者自行閱讀了。

作者行醫時間並不長,後赴美攻讀社會學,現為大學教授。即使離開了臨床醫療,但過往行醫的思索,必然影響著他的教學與研究,甚至他的處世為人。心思細膩敏慧的他,或許仍保有對於心靈狀態的著迷吧。

每個人都是精神官能症:一位精神科醫師的成長筆記 (電子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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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都是精神官能症:一位精神科醫師的成長筆記

每個人都是精神官能症:一位精神科醫師的成長筆記


 





作者簡介

金甌女中畢,曾任職環華出版公司、時報出版公司、中國時報【開卷】。曾獲時報文學獎、金鼎獎出版報導獎&特別貢獻獎&文學類圖書獎。出版短篇小說集《暗路》與《山音》、長篇小說《浮水錄》、主編《我台北,我街道2》,最新小說作品《暗路》;目前為自由寫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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