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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平等的社會,對孩子來說才是最好的環境。」──專訪《窗邊的小荳荳》作者黑柳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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絵-いわさきちひろ(提供/ 親子天下)《窗邊的小荳荳》插圖由知名插畫家岩崎知弘繪製。(絵-いわさきちひろ  提供/ 親子天下)

還記得那座用電車當教室的「巴氏學園」嗎?還有因為好奇,跳上報紙,結果跳進糞坑的「小荳荳」?當年不斷掀開課桌蓋、靠著窗等候叮咚廣告人的7歲小女孩,現在已經是82歲的荳荳女士了,透過一封越洋郵件,《窗邊的小荳荳》作者黑柳徹子女士要和台灣的讀者談談兒童與教育。

距離書中所描述的巴氏(Tomoe)學園種種,已過70年,雖然台灣也有體制外教育發展,但是並非正規體制,而且遠遠不及巴氏學園——讓孩子們學習自己喜歡的事物,對每個孩子都一視同仁,儉樸卻足以滿足孩子們需求的教育環境。而體制內的學校更是天差地遠,越來越沉重的學習壓力,親師生關係顯得緊張,家長與教師失去互信,教師批評家長過度干涉學校教育。

「現在的老師太忙碌了,雖然這是無可奈何的事情,但至少應該和每一個孩子對話,並且觀察每個孩子的特質。每次聽到校方與家長沒發現孩子遭受霸凌,我總是悲從中來,」黑柳徹子說,「倘若小林老師還在世,絕對不會讓孩子相互霸凌、自殺的事件發生。」她以學園的關鍵人物小林宗作校長為例,校長除了想出「山的味道」和「海的味道」便當,還建議父母讓孩子們穿上最差的衣服到學校,看到小荳荳挖糞池找錢包,也只交代要收拾乾淨,面對校內的身障學生,更從來不說「要幫助他們」,只說「每個人都沒有分別,大家要一起做」,還安排裸身游泳課,在自然的肢體活動中,卸下對彼此身體的好奇與窺視,讓學生知道任何身體都一樣美麗。

無論日後黑柳徹子擔任聯合國兒童基金會親善大使,或是創設聾胞劇團,她始終想著小林校長那句話──「每個人生而平等!一個平等的社會,對孩子來說才是最好的環境。」比起施予憐憫的同情,更該給每一個孩子平等的權益。

《窗邊的小荳荳》插圖由知名插畫家岩崎知弘繪製(絵-いわさきちひろ  提供/ 親子天下)(絵-いわさきちひろ 提供/ 親子天下)

絵-いわさきちひろ(提供/ 親子天下)(絵-いわさきちひろ  提供/ 親子天下)


時常有人以「沒有人比她更了解孩子」來稱讚黑柳徹子,但對她來說,天真純樸的孩子反而有更高的自省作用,「孩子能讓我們想起過去的自己──過去,我也曾經如此純潔,不管發生任何事情,都會用積極向前的態度面對。」抱持著這樣的心情,她希望每位成人都必須尊重孩子的個性,發掘他們的本質與才能,讓他們健全的成長,至於該如何做到,或許能在《窗邊的小荳荳》裡找到答案。

雖然巴氏學園已經不在了,但我希望大家都能成為像小林老師那樣深入理解孩子的老師。請相信孩子們。期望各位媽媽也能將家裡變成巴氏學園,養育出擁有自由思考能力、個性鮮明的孩子。」黑柳徹子現在已經明白,小林校長常常掛在嘴邊的這句「你真是一個好孩子」,帶有多大的包容、理解與關懷。

7歲的小荳荳曾和小林校長許下約定,長大以後要成為巴氏學園的老師,這個夢想最終無法實現,不然她好想問問其他像小荳荳一樣的孩子:「妳最喜歡做什麼呢?」如同許多年以前,小林校長問她的第一個問題:「你想說什麼呢?全部都告訴我吧!」

當年那個足足說了四個小時的小女孩,如今是日本朝日電視台談話性專訪長壽節目《徹子的房間》(徹子の部屋)的主持人了,黑柳徹子訪問過各式各樣的來賓,但如果,能有那麼一天,徹子的房間裡,坐著的是小林校長與同學,會發生什麼事呢?黑柳徹子說:

「我想跟他們一起再吃一次便當。
想問他們,有沒有吃到山珍和海味?
可惜小林老師已經不可能受訪,
如果我到了天國,我想向他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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