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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冰果室尋找美麗的台灣時光──專訪Hally《遙遠的冰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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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lly-1
(攝影/但以理)

我們約在台北華西街的「珍果冰果室」,那天下午有些悶熱,抵達時,《遙遠的冰果室》作者Hally 已經坐在冰果室裡喝果汁、吃水果了。他留了一頭《星艦迷航記》的史巴克(Spock)髮型,穿著一件淺藍襯衫搭卡其短褲,看起來休閒有型。

原以為眼前這位健談熱情、台語輪轉的Hally是南部人,一問才知道,他是道道地地的東區小孩。「我小時候都沒有南部的外婆家可以回,只能羨慕同學寒暑假可以到很遙遠的地方去度個假再回來,一直到寫《遙遠的冰果室》之後,我才開始往中南部去。」

遙遠的冰果室(2023年版)

遙遠的冰果室(2023年版)

2008年以前,Hally做了17年的唱片美術設計,因為工作緣故,他固定每年到日本看資料、找靈感,也因此喜歡了上京都的老咖啡館。「在京都,幾乎每一家老咖啡店都還保留著昔日的空間裝潢,像是馬賽克磁磚、玻璃櫃和木製櫥櫃等等,都很有味道。」Hally觀察到,人們進來這些咖啡館裡,置身被歲月浸泡出韻味的空間裡看著書或報紙,安靜地享用咖啡與餐食,正是這種日常庶民生活的美感,深深吸引著他,於是他開始想,在日本有這樣的地方,那台灣呢?

「相對於京都的老咖啡店,台灣的冰果室便是這樣的地方,」Hally說,在40到60年代,台灣人平常聚集的地方除了寺廟之外,大概就是冰果室了,它不但是台灣人吃冰、吃水果的地方,同時是食堂和咖啡店,也成為彼時人們相親約會的場所。他補充,「早期台灣電視機還不普遍時,聚集在冰果室裡看電視也是一種常態,尤其在70年代日本職業摔角賽開始盛行時,很多人都會跑到冰果室看摔角節目。」

這位號稱「連續五年夏天吃最多刨冰的男人」,自2008年開始,採訪試吃了多家台灣老冰果室,不過要一次收集到這麼多家冰果室確實不容易;一開始,Hally透過網路尋找冰果室資料,但他發現網路資料並不準確,便開始用更笨的方法──問朋友,但他隨即發現,「所謂『近廟輕神』,很多人都不知道自己家附近就有冰果室。就像我住在台灣,阿里山只去過半次,我的日本朋友都去過四次以上了。」於是,他只好用再笨一點的方法──看到冰果室就進去吃。為了挖出等多隱藏版的店家,他主動跟老闆聊天,還不惜「挑釁」老闆,「我會問老闆:『難道這區就你這家最厲害嗎?』,然後老闆就會推薦我其他更厲害的冰果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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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影/但以理)

採訪多家冰果室,最後收進《遙遠的冰果室》裡的只有22家,Hally說,這些店家都有著「與當地居民生活唇齒相依」的共同點,「比如珍果冰果室,幾乎就是華西街當地老士紳的聚會場所。」而其中溫暖的人情互動,是讓他特別感動的關鍵,「台灣的冰果室,不僅外表美麗,你還會發現人與人之間的細緻互動,這才是台灣飲食文化裡最優美的地方。」Hally舉例,像是在台南佳里的「美娜冰果室」有一款玉米冰,外形如玉米,內餡是冰淇淋,以塑膠袋包裝著。他點了之後,老闆娘問是外帶或內用?他回答在店內吃;接著老闆娘便打開塑膠袋,將玉米冰擺在復古的盤子裡送上桌。「現在很多冰店就是直接把冰給你,讓你自己拆塑膠袋,巴不得你趕快吃完;但美娜的老闆娘認為,既然客人要在店裡吃,就該把食物優雅地擺在盤子上,讓客人慢慢吃。」

在書寫過程中,有二件事讓Hally懷著「一定要完成這本書」的使命。一是,他跟舊貨專家蒐購冰果室老照片時發現,台灣人跟冰果室共同生活了半世紀,竟很難找到相關照片。其二是,他之前曾到新竹採訪「東大冰菓店」,在那裡他找到了全台唯一、外觀像日本和菓子「最中」的冰品版,老闆娘稱這款冰為「漢堡冰」; 2011年時,Hally帶著他在日本拍到的「最中」冰品照片,想拿去新竹給老闆娘看,卻發現東大冰菓店已結束營業,「當時我好難過,也開始在想,這本書一定要出,至少要為台灣冰果室文化留下紀錄。」

連續五年採訪冰果室下來,Hally開朗誠懇的性格讓他全國好友交透透,但後遺症是冰吃太多,現在說幾句話就會咳個幾下,樂觀的他邊咳邊豪邁地說,「我都告訴我的朋友,以後我退休不怕餓死了,因為我走到哪都有東西可以吃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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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華西街珍果冰果室的水果盤(攝影/但以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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