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婦人》的作者露薏莎梅奧爾科特。(圖/露薏莎梅奧爾科特官網)
在這些書中,
我看到關於各種時空背景下,
那些可能被一時輕忽但不可或缺的女性身影。──個人意見
露薏莎梅奧爾科特立志當個作家,曾經以另一個筆名寫過一些香豔刺激的羅曼史小說或刺激故事(有比如「亡愛天涯」或「寶琳的激情與懲罰」這種書名),但當然,世人後來知曉她的身分,是《小婦人》的作者,《小婦人》是一本半自傳的小說,以自己的姐妹為藍本,寫活了在南北戰爭時代,四個北方女孩的故事。
這本書廣受讀者的喜愛,從JK羅琳到蘇珊桑塔格,就連老羅斯福都不好意思地承認這本書是他的最愛。但《小婦人》的意義除了文學上的成功,大概也是史上第一個小說的超強套書系列。
出版商建議露薏莎寫點跟女生有關的故事,她說「我沒認識很多女生,也沒有多喜歡女生。」但還是寫了,就以自己的姐妹為藍本。自己就是書中的喬。這書分為兩部出版,第一部就是我們現在看到的全書的前半部,到瑪格的婚禮左右為止。
第一部出版以後大受歡迎,出版商迫不及待地要她出版下一部(第二部在英國首先出版的時候是另一本書,書名叫《好妻子》,而本書與聖誕節的連結,開始於,出版商首次在聖誕節推出上下兩部合一的紅色燙金精裝版),甚至開了一張空白支票讓她填。
但第二部據說在結局有點為難,因為作者露薏莎不想讓喬嫁人,但十九世紀的時代背景,小說女主角最後沒有嫁人讀者無法接受,所以最後喬沒有嫁給羅禮,倒嫁給一個貝爾教授,反而艾美跟羅禮結婚是一早就安排好的結局,露薏莎有意把喬不太合理地在書裡嫁掉,算是一個對當時出版環境的小小抗議。
露薏莎自己就終生未婚,但她是那代最成功的作者,這本書除了打破銷量紀錄,還出了續集《小紳士》和《喬的男孩們》。《小紳士》的出版背景可以多談一點,她的姊姊安娜(就是書裡瑪格的靈感來源)死了老公,需要養活姊姊一家大小所以她加緊寫作,這本書的版稅讓她替姊姊買了房子。而《喬的男孩們》這本續集裡,喬自己成了小說家。
《小婦人》的影響力持續發酵,有人在《小婦人》俱樂部裡打扮成書中角色、改編成舞台劇、兩部默片,五部有聲電影、六次電視改編,還有兩部日本卡通,它也是極早就出周邊的一本書,《小婦人》的精品娃娃現在都還可以買到。
這是事實,那故事是什麼?我們可以從四次主要的改編電影來看,我們如何在女權與女性被描繪的方式上,一步步越來越接近露薏莎的原意。1933年由凱薩琳赫本飾演的第一代有聲電影,凱薩琳赫本把喬演成一個戶外型的男孩子氣的女生,三零年代因為經濟蕭條,所以馬區家的女孩補襪子之類的情節深受觀眾認同,女性自主在三零年代猶然十分陌生,與眾不同的女子只能往男孩子氣那邊走。
1949年代的版本豐富多采,喬的角色試圖複製凱薩琳赫本的男孩子氣演出,但那個演員可不是凱薩琳赫本,本片的亮點在強調了前作沒有的消費主義,以及一個染金髮的伊麗莎白泰勒演出書中一心想嫁入豪門的艾美(所以對她來說可能不是非常具有挑戰性的演出)。這版本強調了美國文化裡面消費主義的部分。
1994年應該是很多人印象最深刻的版本,薇諾納瑞德不再是戶外運動型的男孩子氣女生,而是一個沉迷於劇場表演的文藝少女,那也是女性主義發展到九零年代的一個果實,女性不見得要背離所謂女孩子氣的東西才是與眾不同,或有主見的女性,不見得就是與眾不同,它把主見普及化了,四個姐妹對主見有著不同的演繹。
然後我們有了離原著似乎最遠,但也許離露薏莎最近的2019版《她們》。這個充滿聰明後設情境的電影版,喬最後有沒有嫁教授,其實在導演高明的手法之下,是有待爭辯的,電影中喬跟出版商談的版稅,就是露薏莎梅談到的版稅成數,電影版增添了艾美嫁入豪門理由的重要獨白,這當然原著沒有,但是在此之前從來沒有人想過,女性要真正獨立自主是一件多麽困難、多麽不被社會接受,甚至是大部分人想都沒想過的事。
SONY PICTURES 索尼影業
而露薏莎梅奧爾科特自己卻做到了。她憑藉書寫,養活了一大家子,成就自己的傳奇。
不管別人對故事應當怎麼結尾有什麼看法,你永遠都可以寫自己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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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單1:《行走的樹》最觸動我的不是前夫多糟糕、時代多嚴峻,而是它告訴我們「原諒自己」
書單2:《小婦人》四部改編電影,如何重現原著作者露薏莎的女性自主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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