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用繪本表現生活中的音樂?在艾茲拉.傑克.季茲(Ezra Jack Keats)的作品中,孩子們總是穿梭在巷弄間,自得其樂的找到好玩的事。濟慈用多彩繽紛又動態十足的拼貼技法,活靈活現地捕捉兒童與身邊的友伴、街坊鄰居和世界曼妙的互動。一方面真實地呈現一幕幕孩童生活場景速寫,同時毫不說教地同理兒童在日常生活中進行的各項探索,讓讀者們體會成長的意義。
《下雪天》(The Snowy Day) 這部為季茲奠立名聲的凱迪克得獎作品,描繪了小男孩彼得(Peter)發現外頭下雪,獨自出門探險遊戲的經歷。論者時常提及這本書是首次以非洲裔男孩為故事主角的破格之作,細細品讀全書,卻會發現季茲獨到的風格不僅在於角色的選擇,更重要的是,他動人地詮釋兒童在遊戲時自由自在探索周圍的一切、創造無限樂趣的種種歷程。
彼得先是坐在床上,看見窗外厚厚的積雪;接著套上紅色雪衣,走出屋外與雪地面對面。他在雪上蓋出腳印、用樹枝撥弄積雪、丟雪球、用身體印出雪天使的圖案,旁若無人的沉浸在自己即興發明的各種遊戲中。他淘氣的表情與神態,讓觀者忍不住嘴角上揚,也是季茲不著痕跡地對童年致敬的精采例證。
The Snowy Day內頁
另一本《3號公寓》全書色調雖然灰灰暗暗,看似與The Snowy Day 清新明亮的故事氛圍大異其趣,實際上卻抒情和緩地道出作者對於芸芸眾生與各種不同生命情態的理解與包容。山姆(Sam)和班班(Ben)這對兄弟,在雨聲滴滴答答的日子裡,聽見公寓裡有人在吹口琴。他們往樓下走,停在每一戶門前分辨屋裡傳出什麼樣的聲音。有人在吃東西,有人在吵架,有位母親正哼著歌安撫哭鬧的孩子……這些屋子似乎都不是口琴聲繚繞的人家,就只剩下三號公寓!等兩個男孩後來走進三號公寓裡,竟然發現這間屋子不但正是悠揚口琴聲傳出的地方,而且事實上是一位盲人的家!
季茲在這則故事中用抽象卻餘韻裊裊的畫面和語言,傳達音樂給人的感受。盲人鄰居用口琴吹奏出「紫色、灰色、雨、煙和夜晚的聲音」,這樣的描述同時也召喚讀者各自沉澱在腦際的感官記憶,引發陣陣情感的漣漪。
《3號公寓》內頁
季茲的書裡有許多讓人回味無窮的畫面,絕大多數都是兒童愉快探索生活經驗的可愛模樣。在Whistle For Willie 中,彼得拚命想學會吹口哨這項本領,他的表情非常俏皮有趣,看他一會兒轉圈圈、一會兒躲進紙箱裡、一下噘起嘴巴對著鏡子擠眉弄眼的練習、一下又想甩掉自己的影子,我們看見童年的純真無憂,以及無限寬廣的可能性。
Whistle For Willie 內頁
艾茲拉.傑克.季茲是一位真心欣賞兒童特質的創作者,他筆下的童年時光即便有些艱困,仍然閃閃發光。他的書裡都是生活的樂音,那是兒童拾起唾手可得的用具搥搥打打,敲擊夢想的愉快聲音。
繪本作家Ezra Jack Kea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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