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像極了Uber Eats的廣告文案,卻是我讀完這套小說的真實心聲。雖然這套小說是絕版許久的經典重新出版,早在六、七○年代就已經風靡全球(更是這幾年火紅的《龍紋身的女孩》系列、尤・奈斯博作品集等小說的鼻祖),距今已有些年代,然而裡頭描寫的案件故事、社會百態、人性複雜,讀來卻絲毫沒有過時的感覺,甚至,小說行文間那種帶著懸疑張力而又不會太過沉重的節奏感,點到為止的深刻卻又不是正襟危坐的嚴肅,確實像極了一部精采跌宕的影集。(據說在瑞典確實有拍成影集,只是沒有被引進。)
這套犯罪小說,由兩位小說家搭檔麥伊・荷瓦兒和培爾・法勒一同合寫,描述瑞典刑警馬丁・貝克和他手下偵察組的辦案過程。合寫共創,看似有人分擔工作,實際上卻並非易事。跟所有創作一樣,這種創作模式要顧及故事、顧及讀者的閱讀感受,另一方面,和其他創作者之間,既是合作,也保有競爭意識,彼此會互相拋出難題給對方,同時又要解決前一家給的難關。總之,創作本身,就是一種較勁、就是一種趣味。
在一套十冊的小說中,當然有最精彩的,比如第四集《大笑的警察》,不僅曾獲得美國愛倫‧坡年度「最佳小說」,更有日本作家佐佐木讓的致敬之作,在這種小說類型中是不容錯過的經典。但是,我更推薦每一本都看,從第一集開始一本一本看。因為,這些故事某種程度上是在同個時空裡、人物也都是同一批人,所以偶爾提及先前的人事物,讀者透過一個又一個案件,這些角色人物的形象也才會更清晰、立體,對他們有感情;但更重要的是,如此,才能在其中感受到進步、變奏。
變奏是什麼意思呢?這系列的作品,除了由兩個人合寫之外,每一本的形式都固定是三十章,也就是在三十章內,會有起頭(案件發生)、辦案(偵訊、推理、經過)、解決(謎底揭曉、揪出犯人)三個部分。然而,第一、二集建立起的模式,到了第三集,以及最明顯的第四集,會有些許改變。我讀到第三集和第四集中後段,邊讀邊想「不是快結束了,怎麼還沒找出犯人?」下一秒卻突然一個「急轉直下」,你才會發現所有線索忽然全都匯集在一起,指向同一個方向,原來那些看似無關的描述、事件,竟然全都有關聯和意義。而這種突破閱讀預期的樂趣,只有一本一本讀才能體會。
除了犯罪、推理,故事還有很大一部份,在寫實地描述警察工作的「疲憊」,那種「當伸張正義成為一種職務與責任」的沉重,也十分生動,引人共鳴。也正是有這種疲憊,當案件破解,才更讓人有加倍的痛快感。這或許也是它至今仍不過時的祕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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