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提要:樓下的阿伯老是聽到悉悉簌簌的耳語,他把電視開到最大聲、房間貼滿符咒還是止不住,那天他的門鈴聲響起.....>>>點此回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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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先是一隻蟲子,那種幾乎看不見的小黑點,飛的時候跌跌撞撞,彷彿夢遊,你一伸手以為抓到了,但牠往往會朝意想不到的方向飛去,後來變成兩隻、三隻,總有五六隻變成這裡的長住房客,我在客廳這些生活區域從不放垃圾桶,我有專門放垃圾的地方,這蟲哪裡飛來的呢?許是季節的緣故,最近熱了些,這樣的舊房子,門窗不嚴實,飛進來也是有的,只是在這裡沒什麼蟲可以待的理由,偶然看到在眼前飛也心煩,但也就這樣。
最近樓下異常的安靜,倒不是我在抱怨,是經過那天以後就安靜了,再也沒聽過電視聲,以前的大力甩門,似乎也沒聽到了,隔壁的太太倒是慣常的下午四點在做大力地拍打身體的體操,啪啪啪啪啪,是肉的撞擊聲(再不然就是她有比我想像中激烈很多的性生活,很多很多,每天四點,準時開工。)
然後是氣味,不是多麽強烈的氣味,是吸進鼻腔裡帶點微辣的,是質感近似豆腐乳的氣味,有時在客廳,有時在廚房,飄忽不定,我心想是隔壁太太在醃東西,老年人總有許多清洗到標籤模糊的玻璃瓶,他們在裡面醃上各式各樣的東西,鹹冬瓜破布子或豆腐乳,是保存,人老了喜歡醃東西,我總覺得是種微妙的補償作用,我想像隔壁太太在廚房裡忙碌的身影,一邊熱水煮玻璃瓶,一邊在這邊切著打算放到罐裡的原料,「這次製作量真大,味道都傳到我這了」,我想,一邊點起一個香味蠟燭,揮去那個氣味。
收回胡思亂想,又是週末了,照常的出門去,跟朋友見見面,閒聊一些有的沒的,朋友說要去看一個當代藝術家用新手法詮釋佛像的展覽,在那裡看了,待得有些晚了,比平常的時間晚了兩個小時回來,回來時看到整棟建築物紅的藍的光閃爍照耀,是警車救護車停在門前,你說警車救護車停在門前當然從沒好事,我想著也許是哪個年邁鄰居跌傷了,救護車的門緊閉開走,沒有鳴笛,留下警車跟與警察焦急交談的人,那人十分面生,但我自顧自的閃過門口的人群,打開了樓下的鐵門。
鐵門一打開那味道大鳴大放的撲面而來,眼睛都有點刺痛,還伴隨著之前看到的那種灰撲撲的小蟲一群,在這麼巨大的氣味裡我有點翻胃,但還是得回家,路上遇到沒講過幾句話的鄰居,他面色慘白,說「樓下的那個先生走了」,手指緊握手上的佛珠,我看到他在每個樓梯間貼了一張蓮花貼紙,走到二樓,看見二樓的那個本來貼滿符咒的大門,符咒被撕得乾乾淨淨,那氣味更強了,但我還是得回家,我點起所有的香味蠟燭,洗了四次澡。
後來據說被判定是自然死亡,儘管有人說發現了繩圈,屋主雇用了工人用漂白水強力的洗滌了一切,一切的東西都丟掉,上了一層新的油漆,連門邊畫的紅圈都給清除掉了,樓下沒事似的迅速找到新的人住進來,是一對有個小幼兒的夫妻。
我還是聞到那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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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鐵門她看到眼前的情景,不禁雙膝一軟跪坐在地。」
樓下的阿伯有個女兒,這天她前往探視父親,門口的跡象與氣味讓她心一沉......快到KKBOX看小說的另一個視角↓↓↓
個人意見 陳祺勳
中山大學藝術管理研究所畢業,以藝術投資為興趣,時尚評論部落格「個人意見」格主。著有《個人意見之品味教學》《個人意見之待人處世指南》《個人意見之愛情寶鑑》以及《個人意見之完美的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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