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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厚心得

還想再多看一點,石田衣良極短篇小說集《掌心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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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阿提克

在看這本《掌心迷路》之前,對石田衣良的印象還停留在《池袋西口公園》,總覺得他的作品都是些青少年幫派的故事(誤)。直到翻開這本極短篇小說集,我才發現,原來石田衣良這位多產的作家,筆下故事竟然有這麼多種不同的面貌。

〈旅行書〉裡的書,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出生的。只知道它會因應各個時代,不斷變化,在人類手中不斷旅行。這一天,一年半前失業的中年男子,資遣費已經所剩不多,適合的工作卻少得可憐,快失去希望的他在長椅上發現了這本被丟棄的書。沒想到這書裡故事的主人竟和中年男子有著同樣的境遇,看著看著,中年男子竟捨不得放下,就把書帶了回家。

接下來的幾天,男人繼續沈迷在故事中,但臉上的表情卻有著意外的開朗。在看完書後,他覺得那個故事拯救了他,或許以後還會遇到痛苦,但男人覺得這本書已經帶給他足以承受這些痛苦的力量。於是,他把那本感覺在等著和新主人相遇的書,放在公園的鞦韆上。

〈沒有終點的散步〉裡小說家經常在住家附近遇到的那位老奶奶,應該七十好幾了,頭髮還染成淡紫色。她只在住家附近健走,但又希望能和鄰居聊聊天,所以見到總會聊上幾句。奶奶不分晴雨,總是會為了健康出門健走。但那天,奶奶走路時除了聊著住了七十多年地方的歷史外,也不時東張西望,好像是找什麼。沒想到,奶奶竟然是迷路了--偏離了平時的散步路徑,找不到去郵局的路。和小說家一同散步到郵局之後,她伸手拿出個艾草麻糬,說,「我不知道年輕人喜不喜歡吃。改天再一起散步。」

〈天才女服務生〉的主角「我」因緣際會走進了女服務生工作的小餐館。一行四個人點了生啤酒和下酒菜,各自還點了主菜。就像所有任性的編輯一樣,對每道料理都有特別要求。沒想到,一年之後再光顧那家店,女服務社竟然能夠說出去年冬天大家點的菜色以及特殊的要求。她說,她可以記住在這家店兩年期間,所有客人點過的菜。「並不是像電話簿那樣按照順序記住,有點像是把客人和寫著料理的卡片隨意丟進抽屜裡收好的感覺。」「只要看到客人走進店裡,就會自動浮現出他以前點過的菜......就像快速播放的錄影帶一樣。」

24篇十張稿紙篇幅的故事,寫出了24個世界。有些是作者人生的經歷,有些則是天馬行空的想像,有的讀來溫暖,有的則會還想再多看一點,甚至自己開始想像故事的後續。這本石田衣良應講談社社內雜誌連載所寫的極短篇小說集結,再搭配著作者在每則故事最前面談他為什麼寫這篇故事的契機或想法,會覺得更是有趣,原來,這些故事是這樣誕生的。

在閱讀時,《掌心迷路》裡的每個故事,我都覺得意猶未盡,總覺得看不夠,覺得能夠再發展出許多情節。極短篇令人著迷的地方正是得在有限的文字裡要創造最大的想像空間,讓讀者能進入故事裡。故事不宜複雜,又要有畫面情節,是小說家最大的挑戰。

〈旅行書〉裡再接下來看到書的人是個剛失去形影不離的迷你臘腸狗的少年。揹著書包經過公園,所有的遊樂器材都無法讓他感興趣,因為,小餅乾死了。沒想到卻在鞦韆上看到一本封面是灰底白斑臘腸狗的繪本。打開來看了之後,他想,這簡直就是小餅乾與我的故事啊。日復一日,一天要翻好幾遍,少年內心失去小餅乾的痛苦逐漸淡薄。在又有了一隻新的小狗後,他趁著和爸媽一同出門時,把書放在路邊的樹上。

接下來遇到書的又會是誰?他/她又有著什麼樣的故事?就像閱讀《掌心迷路》的過程,每一篇都能帶你走進一個新的想像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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