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艾爾島
曙光初露,英曼在醫院病房中醒來,南北戰爭將英曼帶到這所野戰醫院,到了醫院,醫生宣告他們幫不上什麼忙,便為英曼死活由天的夏日展開序幕。待意識漸次清楚、頸傷逐漸癒合,既不能轉頭也無法閱讀的英曼,鎮日盯著雙目所及的窗框,世界就像是一幅裱起來的畫,久久靜止偶有變化。在靜默中,鮮血在岩石流淌、屍塊橫陳的怵目景象揮之不去,在血光不斷的夢境深處,英曼用力地望向冷山──那個代表往日美好的山居歲月,終於,英曼跨出那偶有變化的窗框做了逃兵,在一個新月的夜晚,悄然地往冷山移動。
在冷山,艾妲獨坐在屋前門廊,就著膝頭平放的摺疊桌,正在寫信給遠方征戰的愛人。書信中的艾妲滿懷光明期待,但現實生活並非如此。自南北戰爭白熱化後父親離世、農場長工遠走,精通藝文、飽覽詩書的艾妲卻應付不了殘酷的現實,面對荒蕪的農場,發現自己對生存技能無知得可怕,只讓艾妲整日忍受飢餓與備感無力。就在艾妲走投無路開始認真而惶惑地思索下一步時,能一手擰掉雞頭的女孩露比,在農場前與艾妲談起了雇用條件......
為了避開民兵的搜捕,不假離營的英曼總是在深夜趕路,趁著拂曉前翻過路柵、越過田野,夜行逃亡思念艾妲的英曼心裡想著:這趟旅程將是我人生重要的關鍵!在心靈被戰爭消磨殆盡,漫漫長夜過去,英曼會走進矮林,窩在松木間睡上一覺,就像枕著艾妲,因著對情人的思念,才讓英曼每夜冒著生命危險,邁上歸鄉的旅途。
曾經改編為電影的《冷山》,小說原著訴說了更多影像無法傳達的綿長細緻,整本小說的韻味就如同英曼歸鄉旅途中每日入睡前的拂曉時刻,在黎明之前天色將明未明之際,瀰漫著一種美好即將到來卻始終未至的氛圍,圓滿、曖昧、遺憾交錯,透過小說家與中文譯者清冷優美的文字,我們也隨著英曼一同奮不顧身地攀向冷山,冀望通達遙想久遠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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