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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手上路】把世界變成辦公室──上田莉棋《辭職旅行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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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博客來OKAPI)(攝影/ 陳佩芸)

「壯遊」在台灣風行了好一段時間,這對30歲上下的年輕人來說,是一個築夢圓夢的指標;不過對大部分香港人而言,旅行就該是購物、吃美食的享受過程,很少人會用「壯遊」把自己搞得辛苦不堪,因此,當上田莉棋完成中南美洲一年多的公益自助旅行後回到香港,這個異數,很難被一般港人理解。

母親來自台北、父親來自日本的上田莉棋雖在香港土生土長,但念大學以前,她年年都跟著母親回台北過暑假;小時候,她不喜歡節奏比香港慢的台北,中學後,她才懂得欣賞台北因慢而延伸出的悠閒充裕。有了台灣的養分挹注,她除了更深刻感受到香港近年來累積的壓力與怨氣,同時也註定她的生命與選擇迥異於多數保守港人——大學選念傳播而非念法商、不跑主流新聞而是當旅遊記者、接著又拋下穩定工作,隻身展開一場沒有太多計劃的公益旅行,在一次又一次的選擇裡,都不斷釋出她血液裡潛藏的反骨因子。

辭職旅行的意義:拉丁美洲的感動;讓自己進化成更好的人

辭職旅行的意義:拉丁美洲的感動;讓自己進化成更好的人

上田莉棋在《辭職旅行的意義》自序中闡明:「開始這一趟旅程,是源於我對生活的不甘心,為什麼生活一定是追求結婚、買房子、生小孩?為什麼外國人可以在投入社會之前就跑去長途旅行,自由自在的體驗旅行;而我們未畢業就已經在苦惱要存錢還學貸、房貸?為什麼人家好像總是過得比較快樂,為什麼亞洲人的生活就只有生存?為什麼?我的腦子裡充滿了問號。」

旅遊記者工作是上田莉棋想都沒想過從天而降的禮物,她熱愛透過工作與世界接軌,東奔西跑也從不喊累,但職場上種種荒謬的情況,讓她原本飽滿的元氣漸漸流失,心中衝突加劇。例如,為了拍攝一個從辦公室想像的「非洲」畫面,就算到了當地,天氣熱得要死,根本不會有當地人或動物出現在草原上,她與攝影師還是得想辦法從電腦裡「做」出黑人與大型動物站在一塊的畫面,以滿足上級與讀者的既定印象,這讓她對工作的本質起了很大質疑,「商業導向讓雜誌只報導大家想知道的那一面,而不是真實的那一面。」

2012年,她陷入前所未有的職業倦怠,加上香港整體氣氛益發沉悶,盛夏時,她決定遠走他鄉。起初只想先去西班牙學西語,一圓出國念書的夢想,不少人問她何時回來?她不僅沒有歸期,連下一站去哪也沒想法。後來,她決定踏上中南美當起野生動物保育志工,「香港地狹人稠,我喜歡動物卻沒辦法養,而且我對自己的語言能力沒信心,如果以當地人為服務對象,可能會處理不來;但跟動物互動不一樣,我相信動物是跨語言性的,我講英文或中文,牠們應該可以懂。」

(圖:博客來OKAPI)(攝影/ 陳佩芸

動物志工的第一站是從保育野生動物完善的厄瓜多開始,這個被她封為「動物星球」的國度,有亞馬遜森林裡的猴子、鸚鵡、刺鼠,還有瀕臨絕種的蜥蜴、巨大陸龜,除了叢林裡的「巨大小強」(蟑螂)仍是剋星之外,她與這些野生動物們的相處時時充滿驚喜,並未因近年各種人畜流行病爆發而對叢林野生動物卻步。

跟過去當旅遊記者得事先仔細安排行程的方式截然不同,她總在告別一個國家前才著手準備下一個國度的旅行,就這樣隨意走過秘魯、再繞回中美洲巴拿馬、哥斯大黎加、古巴、尼加拉瓜、瓜地馬拉,最後在墨西哥生態保護區和嚮往已久的墨魚群、綠海龜群一起游泳,浪漫平靜又療癒地劃下了這趟387天旅程的句點。除了野生動物帶給她新鮮的體驗,秘魯穿裙子的男生、巴拿馬的孤兒院、古巴舞廳中熱情到差點要吃豆腐的男人,以及被當待宰羔羊的觀光客經驗,這些都讓上田莉棋又愛又恨,卻無損於她對旅行的熱切,「我帶走的是滿滿的經歷,我的人生也變得更豐盛。」

(圖:博客來OKAPI)在哥斯大黎加的動物保育中心和猴子一起睡午覺(攝影/ 上田莉棋)

(圖:博客來OKAPI)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秘魯原住民與羊駝(攝影/ 上田莉棋)

2013年7月回到香港,她帶著飽滿的能量熱切期待分享所見所聞,但卻發現朋友們像鴨子聽雷,最後讓她難以開口,甚至失落,她發現自己與熟悉的環境格格不入了。「當我興致勃勃說著我的旅行,他們看我搞得又黑又瘦,覺得無聊;他們熱烈討論某名牌又出了什麼新品、減價多少,我也覺得無趣。」曾經,她也一樣喜歡追逐名牌,在窄仄的空間中再努力擠出一點位置擺放戰利品,但一趟拉丁美洲行,看到南美原住民看似貧乏、卻充滿熱情與心靈富裕的生活,她開始懂得心情與空間都需要留白。

這趟南美旅程,讓上田莉棋轉為全職旅人與自由接案的旅遊記者,返港後一年,她用接案賺來的稿費再去西班牙旅行,又輾轉到德國、荷蘭採訪;接著她又申請澳洲打工度假遠走南半球,《辭職旅行的意義》就是她在澳洲花了五個月完成的作品。

上田莉棋的文字扎實,口吻直白,沒有過多的詞藻堆砌抒情,「我不喜歡傷春悲秋多愁善感的文字,總覺得那好瓊瑤。」她一開始就屬意在台灣找出版社合作,而沒怎麼積極在香港找合作對象,因為她深知香港的操作調性,「他們可能會下那種『多少錢讓你環遊南美洲』之類的標題,或者文字內容的資訊面要更強,更像旅遊手冊,而非遊記。」

不論是讀者決定出版方向,還是媒體影響讀者品味,在台灣,這兩端都讓她感到溫暖踏實。在來台灣宣傳新書之前,她臨時又卡了一個前往非洲七天內跑三個國家的採訪行程,「我上個月根本沒辦法想這個月會在哪裡,這種生活形態是我從來沒想過的。」她出走上了癮,不僅顛覆了以往的規律,更重要的是,她把「離開」當成香港日常擁擠的境外留白。

上田莉棋與動物互動可以暢行無阻,而人也是動物,夢想把世界變成辦公室的她,或許可以透過不斷移動、並與世界碰撞的過程逐漸模糊掉有形的隔閡,特別是與她的原鄉。對上田莉棋來說,這趟辭職旅行的意義,不在旅程中,而是在結束後,她探索自我與生命的腳步,才正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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