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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葛奴乙的香水一樣令人為之瘋狂——徐四金《香水》的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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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歐根尼為歐洲最大純文學出版社,距今已出版近六千多種圖書,曾六次被評為年度最佳出版社,九次獲選為年度最成功的文學出版社。
包括徐四金、莎士比亞、狄更斯、托爾斯泰、福克納等皆是第歐根尼出版社的作家,《香水》亦是該出版社最成功的出版品之一。
本文由第歐根尼出版社提供,談徐四金《香水》的誕生。



這個出版史上無與倫比的成功故事,始於1984年5月的一封信。

第歐根尼出版社的作者派屈克.徐四金(Patrick Süskind)在信中感謝他的出版社寄贈他的第一本書《低音大提琴》的樣書,並補充道:「我上週完成了一份手稿,想寄給你們。我之前在慕尼黑與你們見面時,曾稍微提起過,現在你們或許已經忘記了。這是一個關於香水師的故事,名為《香水》,背景設定在18世紀中葉的法國,共有280頁。」

這份手稿的開頭是這麼寫的:「十八世紀的法國,住著一個人,在這個天才輩出、妖魔齊現的時代,他是其中最天賦異稟,同時也是最萬惡不赦的佼佼者之一。」魯道夫.C.貝特沙特(Rudolf C. Bettschart)回憶道:「丹尼爾.基爾(Daniel Keel))讀完後,第二天早上來到辦公室,用手稿敲了敲我的頭,說:『魯迪,我們現在有了一部世界暢銷書。』」基爾建議首刷5萬冊,而徐四金只建議印5千冊。

1984年星期五,在法蘭克福書展上,負責《法蘭克福匯報》連載小說的主編弗朗茲.約瑟夫.戈茨(Franz Josef Görtz)聯繫了第歐根尼出版社的出版部門負責人克里斯蒂娜.多林(Christine Doering)。他很著急,急需一部適合作為預印連載用的小說,並且必須在週一早上前確定出版社是否有手稿可以提供。


香水【出版40週年紀念版】:此生必讀的氣味文學經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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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4年10月16日,《香水》開始在《法蘭克福匯報》上連載,這成為該書邁向成功的重要一步。從未有過一本連載小說能夠收到如此多來自讀者的正面來函,其中一封信甚至寫道:「如果我精心收集的報紙,只因為週末去了趟漢堡,回來後忘記剪下週六的版面,導致兩三期缺失,我該怎麼辦?我從未讀過這樣的東西。你們把人逼瘋了,這本書甚至還未發行。這太令人讚歎,但必須等到明天,真是有夠折磨。」出版社更加確信這部作品具有暢銷潛力,於是他們決定更進一步投資。自1977年以來,出版社首次於1984年12月的出版目錄上使用彩色印刷,封面上展示了即將聞名世界的華鐸(Watteau)畫作細節。

這份出版目錄公布了一部即將問世的暢銷書,首印5萬冊。在連載期間,《香水》引起了書商和媒體的極大興趣,第歐根尼出版社努力回應他們,快速印製了一批可供試閱的樣書。這些樣書的封面是黑白的,僅僅發送給3千名書商,而他們熱烈的反應讓出版社決定將發行日期提前。1985年2月26日,比原定計畫提前了一個月,《香水》出版了。印刷廠最初只能交貨11,685本,一週後又追加了19,996本。《法蘭克福匯報》的連載甚至尚未結束,讀者的需求就已超出所有人的預期,一刷接著一刷印。

三刷印製了3萬冊,隨後是第四刷5萬冊,然後依次是第五和第六刷,分別為4.5萬冊和5萬冊。1985年9月的七刷追加了驚人的10萬冊。印刷機幾乎沒有停止,一直在運轉。短短八週內,已售出多達11.5萬冊,並且登上了所有暢銷書排行榜。截至目前,《香水》的全球銷量已超過2400萬冊。

派屈克.徐四金生於1949年慕尼黑近郊史坦柏格湖畔的小鎮安巴赫,他在慕尼黑和普羅旺斯艾克斯學習歷史時便開始寫作。在撰寫了一些「相當短但未出版的散文作品和相當長但未拍攝的電影劇本」之後,他成為海穆特·迪特(Helmut Dietl)執導電視劇《摩納哥.弗蘭茲》和《皇家基爾》的聯合編劇。1980年,徐四金創作了獨幕劇《低音大提琴》,該劇很快成為歐洲最受歡迎的德語戲劇之一。《香水》是徐四金的第一部長篇小說,起初設定為一個短篇故事,卻最終成為20世紀最成功的德語小說之一。


對於第歐根尼出版社來說,這場成功幾乎是一夜之間發生的。除了熱情的讀者之外,評論界也給予了這部作品高度評價,這對如此暢銷的書籍來說是很罕見的。3月,這部小說在由25位文學評論家評選的「西南廣播公司」排行榜上名列前茅。評論家們競相使用最華麗的詞彙來讚美這部小說,《亮點周刊》寫道:「繼奧斯卡.馬特萊特和他的鐵皮鼓之後,又一隻怪物進入了德語文學,這是一件文學界的大事。」;《世界報》寫道:「一顆風格珍貴與懸念並存的寶石。」

德國最令人尊敬與恐懼的文學評論家馬塞爾.賴希–拉尼茨基(Marcel Reich-Ranicki)在《法蘭克福匯報》上發表的評論中如此形容:「他們仍然存在,或者是又回來了。我們現在擁有了一位精通德語的德國作家;一位能夠講述故事的當代敘事者;一位不會只顧窺探自己內心世界的小說家;一位年輕但不令人乏味的作家。」他總結,「文學界迎來了一位新的天才,而且是非凡的天才。

甚至在書店開始賣《香水》之前,第歐根尼出版社的版權部門就已接到大量電話。「全球最知名的出版商為了爭奪版權幾乎陷入瘋狂。」當時的版權部門負責人瑪麗安娜.利根斯托弗(Marianne Liggenstorfer)回憶道。然而,出版社並未急著出售版權,他們花很長時間評估,確保這本書能進入最適合的出版社的出版計畫中,而非僅僅追求高價。第歐根尼出版社規定,封面圖片不得更改,少數例外之一是東德版本,以防止書籍被重新進口回西德。

1985年的秋季出版目錄中,出版社已經可以自豪地宣布,該書在出版後立即登上了所有暢銷書排行榜,例如《明鏡周刊》排名第二(且隨即登上第一),在《亮點周刊》、《瑞士德語國家日報》、《巴塞爾報》和《信使報》上排名第一。版權已賣出美國、英國、義大利、荷蘭、挪威、瑞典、丹麥和芬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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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7年9月開始,這部小說登上了《紐約時報》暢銷書排行榜,成為自埃里希.瑪利亞.雷馬克(Erich Maria Remarque)的《西線無戰事》以來,德語世界最成功的作品。義大利最大的日報《晚郵報》以連載形式刊登了《香水》,這是該報一百年來首次連載小說。這本書更創下史無前例的紀錄,在《明鏡周刊》的暢銷書榜單上停留了整整9年。而這一切,都發生在作者沒有任何新聞廣告或公關宣傳的情況下——派屈克.徐四金刻意遠離媒體的熱潮,只接受過一次採訪。

在首次出版的9年後,《香水》推出了平裝本。首刷印量達32.5萬本,創下第歐根尼出版社歷史上首刷印量的最高紀錄。截至目前為止,該書已被翻譯為55種語言,包括中文、冰島語、拉脫維亞語、印地語和拉丁語。

《香水》的成功如此巨大,以至於一度出現了盜版,但這並不是唯一值得注意的版本。為了紀念小說主角尚–巴蒂斯特.葛奴乙誕辰250週年,曾特別推出精裝典藏版,共計只有1738冊,皮革裝訂、流水編號,並由作者親筆簽名,該版本於出版後立即售罄絕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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