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 談 人
作者簡介
出生於馬來西亞北部吉打州。新聞系出身。25年雜誌人。前後當過三本女性時尚雜誌(婦女雜誌、新潮雜誌、VMag雜誌)和一本男性時尚雜誌(馬來西亞版men’s uno)主編。曾任香港皇冠出版社駐馬來西亞出版經理、馬來西亞收費電視台中文組品牌企劃經理。現為全職專欄作者、文案策劃。
因前雜誌人背景,作品傾向於城市與時尚書寫。多次訪問國際名牌時裝設計師、高端腕表設計師與品牌總裁、好萊塢與港台明星,以及超模與藝文界名人。專欄散見馬來西亞各報章(星洲日報、南洋商報、中國報),雜誌(風華、都會佳人、女友)及網媒,書寫類別包括:時尚、生活、人物、旅遊文學、愛情小品、文學創作。
作品曾多次收錄於台、港、馬、新文學合集。著有《鏤空與浮雕》《鏤空與浮雕II》《鏤空與浮雕III:幻滅,也是一種成全》《天涯太遠,先到海角》。
作者簡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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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提問:有鹿文化魏于婷 A= 范俊奇 Fabian Fom、趙又萱 Abby Chao
▌活絡心靈的氣結,撐開內在的世界
Q:兩位對於「旅遊書寫」是否有自己的定義?
范俊奇 Fabian Fom:我在馬來西亞版的《天涯太遠,先到海角》有提到(注:馬來西亞版書名為《一字到天涯》),這本書原本計劃在《鏤空與浮雕》系列之前先推出,但後來我就壓下來。對出版第一本書來說,我覺得先推《天涯太遠,先到海角》文字可能會太輕了一點點。而且以旅遊為主題的輕散文集,在文字與整體推出的概念,我現在心情其實還會有一點,不算忐忑吧,但還是有點七上八下的。因為在三本《鏤空與浮雕》系列之後,再推出這一本在文字表現上相對不這麼華麗的散文集,我不太確定讀者對這本書會有什麼反應。
我覺得Abby《綠洲沙龍》這本書有公路電影的感覺,有劇情,有推進,有目的地,她的書是有情節在裡面的。我的《天涯太遠,先到海角》就是隨性,我走到哪裡,我停在哪裡,然後跟自己相處,趁著工作與工作的銜接之間給自己一個精神上的按摩,一個小休。所以隨意讓我停在任何一個小小的城市,我都OK。我本身是遊客,但是我不想以遊客的身分出現在我所去的地方,我也不想去遊客聚集的那些景點,我盡可能爭取時間與自己相處,我的旅遊書寫較傾向是一種旅途的紀錄,有點類似生活的Vlog。
趙又萱 Abby Chao:我在寫《綠洲沙龍》的時候,遇到滿多困難的。我意識到自己在旅遊,我沒有在旅行的地點住這麼久,但是我也不想以一個純粹的、外在的觀光客的角度來書寫。因此在寫這本書時,我有很多擔心,擔心會不會有很多重要的、而我卻沒有觀察到的地方。我也不可能偽裝成是一個在那裡住了很久,或是真的很了解當地所有事情的人。另外還有一個很矛盾的點是,我覺得旅遊是很自我的事情,可是我寫旅遊,會希望我去到一個地方,從那裡看到我自己,與我自己的精神生活、原本的生活連結。同時我又擔心,如果太進入當地,我的書寫會不會變得太流水帳,或是太自我中心,讀者進不來,或是讀者無法從我的文字中找到共鳴。所以當時我摸索了很久,旅遊書寫對我來說到底是什麼。到現在我也還沒有完全的、絕對的答案。反而是寫這本書的過程,幫助我想了很多、嘗試了滿多可能性。
Q:兩位分別旅行過許多地方,請問「旅行」對兩位的意義是什麼呢?
趙又萱 Abby Chao:我覺得「旅行」對我來說是一件很有挑戰性的事情。我從青春期的時候就很喜歡、很想要出國。高中時還會找有沒有獎學金讓我申請好出國看看。我後來發現,新奇的事物對我有很大的吸引力,會勾起我的好奇心。雖然後來常出國後,發現有些事物的運作機制都差不多,但在日常的食衣住行上,還是會有新的東西讓我衝擊、體驗。當那些新的東西再回過頭來對照我原本認知的一些舊觀念、舊習慣,這些「舊的」就會變得不那麼習以為常。我會因此找到「新觀點」,來面對我原先周遭的世界。這個過程對我而言很像「自我成長」,會一直激發我對不同事物產生交織性的想法。這也是我對旅行著迷的主要原因。
范俊奇 Fabian Fom:我覺得「旅行」對我而言,是在我原定的生活場景裡銷聲匿跡一陣子,再去另外一個地方,慢慢地遇見另一個自己。比如說你去做SPA也好,去做按摩也好,那都只是一個暫時性的身體上的紓解。但是旅行的話,就是真的把自己整個拋開。而且我會希望是去最小、最安靜的地方看,要走得夠遠,要待得久一點,才有可能真正看見與那個素未謀面的自己,看見自己的另外一面。如果都只是去一個點一兩天,純粹朝聖拍照,我反而覺得更累。
趙又萱 Abby Chao:我很同意范俊奇老師的話!短時間旅行與長時間旅行我都體驗過。我以前是會踩點的人,想盡可能多看。去巴黎,到一個特定的點,比如咖啡館好了,以前我會很興奮那裡可能海明威去過,藉此得到一個想像中的體驗。去年再回巴黎參加朋友的婚禮,我卻發現去到一些知名景點,反而沒什麼感覺,畢竟時移事易,現在的咖啡館和海明威的咖啡館已經不是一樣的了。現在的我變得比較喜歡走到哪、看到哪,慢慢看,看得有滋有味,可能也是因為比較相信自己培養了一定程度的「看」的能力。另外,只有幾天的踩點旅行,反而覺得很累,像在趕行程般走馬看花。我比較喜歡長時間旅行,有一個定點可以住,有餘裕慢慢走,走得遠看得細,用身體去感覺一個地方,不僅獲得更深層的休息,也常常會從意想不到的方式去認識一地的人事物。
Q:兩位比較喜歡自己一個人旅行,還是和一群朋友旅行呢?
趙又萱 Abby Chao:我覺得一個人旅行很方便。如果有找到一群性格很像,或是想要看的東西很接近的朋友的話,我會喜歡和一群朋友旅行,有人可以分享的感覺很棒。
范俊奇 Fabian Fom:我可能就比較喜歡一個人。一個人的話,我覺得精神儲補的時間會多一點,看的也會多一點、深一些。
Q:認同旅行是一種成年禮這種說法嗎?
趙又萱 Abby Chao:我覺得旅行不一定是成年禮。短時間的旅行對我來說,比較偏娛樂,體驗的速度比較短比較快,不一定會達到我認為「成年禮」應該有的一些深度與轉化。
但長時間的旅行、融入當地的狀態,真的會讓我感覺有所成長。我之前在義大利,待的地方正好會說英文的人比較少,我的義大利文也不好,那時候覺得很孤單。好像我在台灣是一個怎麼樣的人,但在這個地方,我原有的角色卻不存在了。也因為這樣我開始去反思我過去所追求的。在二十幾歲的時候,能有機會把自己從熟悉的地方拉出來、跳脫出來,讓我再一次檢視人生中的很多選擇,對我而言是很可貴的成長經驗。
范俊奇 Fabian Fom:我滿認同旅行是一種成年禮的,畢竟成年禮也就是那麼一次。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往後再走回到同樣的地方,心境可能完全不一樣。就說巴黎好了,第一次去,二十幾歲,什麼都想看。三十幾歲時再回去,閱歷多了,角度不那麼純粹了。五十幾歲時再回去,你的心境可能完全不一樣,你也會見到不一樣年齡的自己、不同階段的自己。
Q:旅途中,發生過最印象深刻的事?
趙又萱 Abby Chao:我到目前為止最印象深刻的旅行,是去柬埔寨。我去到當地,才知道過去曾發生「紅色高棉大屠殺」事件。我們去參觀那裡的博物館、建築物。有一棟建築原本是學校,後來成為監獄,發生許多虐待事件。我進到那裡,感覺很不舒服,建築物的地板、牆壁還留有血跡,牆上有記者當時拍下的囚犯的照片,廣播系統甚至還播著當初行刑前會播的音樂。那次旅行帶給我很大的衝擊。再加上去觀察現代柬埔寨的整個狀態,會發現歷史政治無處不在,還在深深影響著一代一代人民。
范俊奇 Fabian Fom:我印象最深刻的是威尼斯。我喜歡威尼斯,去了兩次。其中一次,當地一位在威尼斯久居的香港朋友對我們說,真正的威尼斯在慢慢地死去。很多他們熟悉的老店,譬如麵包店、賣乳酪的店,都被一些名牌店或是連鎖商店取代。原本的學校、宿舍建築被名牌精品業買下來做生意。遊客可能只是花半個小時去參觀文化景點,然後排一個小時的隊去買威尼斯面具、精緻的吹玻璃,工藝品還可能都不是威尼斯當地真正的工匠製造的。威尼斯真正的沉沒,不是因爲海水高漲,而是觀光客將這座城市摧毀了。威尼斯居民反而得要離開威尼斯,到義大利本土住,再每天與遊客一起搭郵輪回到威尼斯市中心工作。我第一次站在當地人的角度來看威尼斯,衝擊很大。我們遊客看完要看的東西就離開,但是我們可能不知道這座城市背後正在發生哪些事情。
Q:邀請兩位談談自己的作品和市場上同類商品的獨特處。
趙又萱 Abby Chao:其實我覺得《綠洲沙龍》這本旅遊散文集,在台灣市場是相對冷門的書。我自己會喜歡閱讀可以給我新觀點、支持我走出當下困境的內容,所以我在書寫時會比較偏往這個方向前進,這本書的內容很多都直接出自我當時的旅遊手札,可以說是我自己和自己對話的內容。
《綠洲沙龍》我寫了比較多生活中不舒服的點,關於人生、死亡、荒野、孤單等等,但不舒服中也有讓人成長的點。我不知道這會不會是讀者喜歡讀的,但我想這是我的獨特點。我喜歡挖不舒服的東西。我的獨特點可能是我的缺點,也可能是我的優點。
范俊奇 Fabian Fom:所以Abby你所提到的那個不舒服的點,是不是比較可能會製造話題?那麼如果是製造話題,會不會就比較容易引起迴響?
趙又萱 Abby Chao:其實我在那趟美國新墨西哥州的旅行(《綠洲沙龍》的書寫背景地),覺得人類真的是很渺小的存在。當然我理智上一直都知道這件事情。比如說像在柬埔寨的那次經驗帶給我的震撼。很多東西我讀過也知道,只是當我身歷其境時,那個感受與震撼的深度卻是完全不一樣的。我不太知道這樣的東西有沒有辦法在社群上很簡短地表達出來。我個人是算比較晚熟的人,我自己走很久很久了才深刻體會到這件事。可是我也觀察到,跟我像的人其實很多,只是大家走的那個階段都不太一樣。要怎麼在自己剛剛好的階段,碰上剛剛好與自己的階段相近的讀者。讀者與作者相遇在接近的階段上,才有辦法引起共鳴。那要怎麼讓還沒有意識到這階段的讀者也有同樣的共鳴?以及要怎麼讓已經有意識到這階段的讀者也有共鳴?這也是我一直在思考的事情。
范俊奇 Fabian Fom:我覺得每個人對「旅行」的切入角度不一樣。比如我的朋友葉孝忠出了一本書《我給新加坡寫了一本馬來西亞》,銷售成績很好,完全就是帶新加坡人怎麼去走一趟馬來西亞,找最好吃的榴槤,走一些小鎮,或是較偏僻的地方。甚至連我是馬來西亞人都沒去過的偏鄉小鎮的超傳統客家觀音誕。所以旅行的寫法有很多種,像中國作家劉子超,就是深度地去寫旅行,甚至挖掘一些比較背面的、當地一些地下社會的東西。像舒國治老師,他也有自己的風格。那麼我的話呢,我就真的是那種較輕的散文,並不是那麼有機、那麼有企圖心,都是我本身站在前面,而那個地方、那個景點、那個城市都是背景。我只不過是去那些地方發現自己,與自己相處,整理一些自己的心情做個紀錄,關乎自己內心的引導也多了一點。所以我想,也是要看讀者是不是能夠接受這樣子的寫法。
▌我貪圖的是,看見素未謀面的,另一個自己
Q:兩位都有時尚雜誌編輯的背景,想問兩位覺得這個工作經驗是否相當程度影響了自己的創作?如有,兩位覺得影響是什麼?
范俊奇 Fabian Fom:在時尚雜誌工作的經驗,讓我比較傾向城市書寫。我寫的都是我看到的人,比如《鏤空與浮雕》系列,那些人物的特寫,我怎麼zoom in他們的說的話、他們說話的神情,多多少少都與我過去翻了很多雜誌,以及我在雜誌工作中拍的一些時尚大片,我怎麼利用燈光、怎麼利用造型、怎麼利用照片的概念去帶出那個人的特質等等,這些經驗都影響了我的書寫與創作。
(Abby的第一本書《寂寞作為一種迷人的慢性病》寫比較多城市、性別以及女性的書寫,不過到第二本書《綠洲沙龍》,以及你後來的創作,我留意到你關注的主題有不太一樣了?)
趙又萱 Abby Chao:現在回去看以前寫的文字,我就會很明顯地看得出來當時的我,是處在什麼狀態裡。在時尚雜誌媒體工作中的我、在感情中的我、在觀察世界的我⋯⋯不管是在哪一個狀態裡,我都覺得很有趣。我現在正在寫的,我下一個要寫的,也完全不一樣。我發現我其實走了很長的路,也改變許多,不過以前的我還是存在於我寫的文字裡,只是有些東西,我想得更深了。
Q:兩位認為,是什麼影響了兩位的寫作風格?
趙又萱 Abby Chao:我覺得我目前處在一個還在融合、還在找自己風格的階段。我好像有一點方向,但還沒有到很成熟。對於怎麼融合風格這件事,我還滿敏感的。我覺得生活中碰到的事情都會影響我成為一位什麼樣的創作者。我的編輯提過我的文字有一種「巫」感,有些朋友也這樣對我說過。我想會不會是因為我們這個時代對於巫、薩滿、靈性的開放與討論,我在無形中可能也吸收許多與身心靈有關的事物。寫《綠洲沙龍》時,我的狀態不太好,嚴重焦慮。我想編輯說的「巫」感,也可能與我書寫當時是處在一種「飄」的心理狀態有關,不知不覺就滲透進了我看到的景色,以及我寫出來的文字中。我現在狀態比之前好,我就發現我接下來再寫的新書,語氣有比較活潑一點,完全反映了我本身的狀態。我也在思考,這樣不穩定的狀態,是不是因為我還在找自己的風格呢?還是,這其實就是一個創作者的常態?
范俊奇 Fabian Fom:我現在面臨一個轉換的階段。寫《鏤空與浮雕》系列、《天涯太遠,先到海角》之後,我再往下寫的話,會是一個什麼樣子的風格呢?也是需要思考的。可能時尚的東西,我已經追得不是那麼貼、那麼緊了,所以要再重新衡量。比如說在時尚雜誌工作,我見到的人,甚至他們臉上的妝、他們穿的衣服、他們裙子的擺動、他們牛仔褲上的流蘇,我覺得都會有靈感、有一些句子蹦出來。就是審美方面,也是潛移默化,都會被影響。
趙又萱 Abby Chao:對。包含我平常看的書、電影,還有我與朋友聊天的句子,當下不覺得,但我回頭去看,我發現那一段時期的生活,整個已不知不覺地融入到我的書寫裡。回頭看到這件事,我覺得滿好玩的。
Q:如何挑選素材變成創作的一部分?
趙又萱 Abby Chao:自從我意識到,我當下的那個生活環境會整個影響到我的創作之後,每次在創作的那段時間,都會很小心地選我要讀的書、要接觸的人事物。我很容易被影響,不管是讀了什麼、看了什麼、跟什麼樣的人出去、在做什麼樣的事情,甚至我人在哪個地方,這些都可能會影響到我的書寫。我不會很硬性地去配置,我一定要怎麼樣,只是我會多一點心眼去留意我所接觸到的。有時候如果沒有感覺、沒有動力寫,就去翻一章、兩章寫得很好的書,看別人寫很好,自己書寫的動力也就跑出來,這方法我屢試不爽(最近又在讀黃麗群、李維菁)。
范俊奇 Fabian Fom:我還是喜歡人,還是喜歡從別人身上借故事,出去見多一點不同的人,從別人身上借他們的故事。譬如可能完完全全不是我之前工作範圍內會接觸到的人,我會很想從那些人身上借故事。我很喜歡房慧真寫的台灣的那些人事物,很感動,很生動。就好像Abby提到的,單單一個章節就能啟發你繼續書寫。這些人的存在,你要怎麼把他們從你的文字中帶出來,分享給你想分享的人。我覺得讀別人的故事,就是豐富我們自己的東西。
▌最大的收穫,往往是無形的
Q:為什麼喜歡「閱讀」?為什麼對「紙本書」迷戀?
趙又萱 Abby Chao:我從小就很喜歡看書。我覺得是因為我很好奇「我」是什麼。當我在生活中可能想不出答案的時候,我去看別人的書,看別人的生活經歷,這讓我更加了解自己,也慢慢地塑造出一個自己的世界觀、存在觀。我很愛看小說,小說就像是極致精緻的八卦,我可以看那麼多小說人物在生活中發生了什麼事情,還有他們的黑暗面,類似我很喜歡玩的《模擬市民》遊戲的感覺。我喜歡閱讀,一是因為對自己的好奇,另外則是對生活的好奇。
范俊奇 Fabian Fom:我在時尚雜誌中工作那段時期,讀得不太多。那段時期我都在看雜誌。我真的看太多雜誌,多是很片面、很影像、很畫面感的。我也不太看小說,但我喜歡研究小說家寫小說的語氣、遣詞用字。比如中國、台灣、香港小說家對類似情節的處理,或是翻譯小說那種詞句與詞句之間的節奏感。比起故事本身,我反而對這比較入迷。我很享受在小說家的文字裡轉來轉去,看他們怎麼用字,看他們怎麼鋪陳,我覺得很好玩。紙本書對我來說,是手沖咖啡。電子書比較像便利商店買的罐裝咖啡。你拿了走,你喝不喝得完,都是另外一回事。但是我覺得紙本書有一個儀式感,你在買它的當下,你已經有那份虔誠要付錢把它帶回去,我覺得那個過程滿感動的。所以每次看到書店裡邊有人肯排隊買書,不管是買什麼書,我覺得都已經很感動了。
趙又萱 Abby Chao:我也是這樣覺得。我覺得紙本書不只是內容重要,除了內容以外,它的紙質觸感、封面設計,全部都是一個體驗。工具書類,我大多都會買電子書。像小說、詩集,我就會傾向買紙本書來收藏。
范俊奇 Fabian Fom:我覺得紙本書最有吸引力的一點是,不同的出版社,在封面設計上會有不同的風格。買紙本書,就好像在買衣服,不同的牌子、不同的設計師風格,你都想買。不管是哪位作者的書,出版社本身對自家書籍的設計、排版、用紙,都是獨特的賣點。
Q:給年輕創作者的鼓勵?
范俊奇 Fabian Fom:可以隨時開始,不要等準備好。
趙又萱 Abby Chao:勇敢地去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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