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劉枚瑛│商周出版資深主編
以前念歷史課本的時候,宋朝大概是除清朝外,我最討厭的朝代了。為什麼?因為廢啊!背不完的割地賠款條約,擠壓我本來就不大的腦容量,不解「盛唐」之後怎麼會接這麼一個「弱宋」(這標籤千百年來很難撕下)。
宋朝為什麼給人「不禁打」的印象?這其實跟重文輕武的政策有關。因為開國皇帝宋太祖趙匡胤是透過兵變稱帝,他老人家十分擔心又有人被「黃袍加身」,所以先「杯酒釋兵權」讓眾開國功臣回家享清福,高薪養仕,再透過士兵換駐地、更戍等手段,達到「將不得專其兵」——武將沒有自己親身訓練、指揮得力的軍隊,更談不上有忠於自己的嫡系,何談造反?真真用(自)心(毀)良(長)苦(城)。
這樣的政策產生了一個副作用,那就是享樂之風大盛。試想一下,開國皇帝帶頭宣揚當官求富貴就是為了享樂,大宋朝的官員們怎麼能不積極回應?這樣自上而下帶動起來,先是文武百官,接著是文人士大夫,再來是富商大戶、庶民百姓,到最後就形成了人人求享樂,個個講奢靡的風氣了。所以活在大宋的百姓,可能是中國歷朝歷代生活最富足、文化最豐盛的,在北宋東京汴梁及南宋臨安的街市上,舉凡糧米茶果、鮮魚鮮肉、瓷器布帛、金銀珠寶,可以說無一不有、無一不足。所以你說宋朝弱嗎?倒也不是,只是強在不同的地方。宋朝強在經濟、強在文化,就算是打輸了賠款,對宋朝來說也只是稅收的九牛一毛,賠得起。
提到另一個朝代──漢朝,跟「弱宋」可就大大不同了,人家是「強漢」啊!漢武大帝多會打仗,銳意進取,先後任命衛青、霍去病等名將,積極對付最大外患──匈奴;派遣張騫出使西域,打通絲綢之路,開創了漢武盛世。漢朝也不是只有「金屋藏嬌」、「人彘」、「宮刑」,樂舞百戲、蹴鞠鬥雞,不管是文藝的還是運動的,百姓過得也挺滋潤;由於開疆拓土,漢威遠播,長安是當時真正意義上的國際大都會,得懂點外語才能和自絲綢之路來朝覲的客商交流;除了蔡倫造紙,還有張衡的地動儀,其製造理念穿越千年,仍舊啟發著今天的科技進步;鐵質農具的改良和推廣更讓以農立國的政策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儘管漢朝並不像宋朝那樣,給後人留下碩果累累的書畫文物,只有金石玉器及作為墓葬藝術的畫像磚石,風格灰撲撲的,甚至不是那麼吸引人。但漢朝在學術、科技、農業、文治武功等方面的成就,影響後世之深,大概也只有西方的羅馬帝國可比擬。不過私心建議,如果想穿越回漢朝,家中女子長及十五尚未婚配者,聽說會被罰五倍糧稅,慎思慎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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