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是因為《快閃大對決：一場華爾街起義》這本書而得知「暗池」的存在，那麼你更應該讀讀《暗池：人工智慧如何顛覆股市生態》，它能讓你更深入認識暗池的完整歷史。是什麼原因催生了暗池，掀起市場巨變？從一開始的發跡到現在，是什麼原因讓整個投資市場現在變成一個巨大無比的暗池？暗池的存在又對投資人造成什麼影響？在這個過程中，科技或許扮演了推動的力量，但真正隱藏在背後的，是資本主義的貪婪。
快閃大對決：一場華爾街起義
暗池：人工智慧如何顛覆股市生態
「暗池」是指暗藏了一般投資人無法觸及的買賣活動的非公開市場，它們有如深不見底的池子，進行著我們無法理解的巨量交易。一般投資人以為，他們按下「確認下單」按鍵後，交易所會依據指令發送先後與價位高低，來排列買賣的順序，但暗池中的交易與此不同，它們是特定人士才擁有的特權。
這些不公平的現象是誰造成的？是高頻交易員，也有人稱他們——股市竊賊。他們持續一點一滴、無聲地竊取市場上大量流通的資金，利用超高頻交易來獲取暴利。即便麥可．路易士在他的《快閃大對決》這本書中，將高頻交易員利用科技的力量來拉高其他投資人的成本，吞食他們的獲利、賺取微小價差來謀取暴利之情事攤在檯面上，也未能抵抗這個趨勢持續發展。
那政府為什麼不出手制止呢？主管機關應該確保投資人擁有完善公平的交易平台，讓股票市場回復它應該扮演的角色，幫助有成長潛力的公司募集資金，讓整個經濟體蓬勃發展，也讓投資大眾享受經濟成長的益處。事實上，暗池一開始並不是設計來幫助特定人士私下交易用的，只是最後因為整個市場的生態鏈太過複雜，商商勾結、利益衝突等因素，使得它們愈來愈偏離初衷。
《暗池：人工智慧如何顛覆股市生態》一書揭露，暗池的發明其實源自一個美好構想，它的原型是「明池」，用意是脫離造市商主導的不公平環境，打造更公開透明的市場，讓投資大眾能用市場最基本的供需所決定的價格來交易股票。要知道，電子化下單尚未普及前，是由造市商主導市場，他們握有大筆訂單，讓交易所不得不提供「客戶」最好的服務與價格。1990年代開始，專精於電腦的交易商愈來愈普及，利用演算法追蹤市場的趨勢，科技優勢讓這些交易商能在一般投資人交易前下單，再以較差的價格丟給投資大眾，賺取差價。
過去，證交所幾乎獨占全世界各大企業的股票交易，證券經紀人可以利用自家內線消息或價格優勢，搶在一般投資人委託單成交之前買進股票。天才程式設計師約書亞．列文，秉持著「資訊想要自由」的理念，看不慣這些機構利用自身優勢來侵蝕投資者的權益，誓言挑戰最代表權力和特權的機構——紐約證交所（NYSE）。
可想而知，這項具有前瞻性的想法輕則遭到訕笑，重則遭受阻礙，無法施展它真正的能力。不過列文持續進行這項計畫，並逐漸在市場中找到各種管道，包括利用小額委託單執行系統、自動化股票投資組合管理系統、自動交易系統，並設計更多演算法進行交易獲利……，列文認為，電腦可以做得更快、成本更低，而且毫無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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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文的終極目標是跳過中介商交易所，讓市場上的交易直接互動。於是，「孤島」誕生！孤島是史上第一個交易明池，列文用它撮合客戶的委託單，直接執行委託單交易。孤島速度極快、費用低廉，後來成為培育新一代交易機器的電子交易池，在過去股市資訊取得成本暨昂貴又會延遲的時代，孤島的出現富有革命性。
孤島的崛起，連帶牽動整個股市的改變。就如同現代新科技改變企業生態，塑造新的贏家一樣，孤島亦改變了交易市場的遊戲規則。過去藉由造市來輕鬆獲利的情況不再，取而代之的是電子交易普及、競爭與新贏家，這使得原本興趣缺缺的大企業，包括高盛、美林與德意志銀行等，也開始投資科技公司，擴充自己的硬體設施。
此後，金融市場不再是商學院畢業生的主場，轉而以交易模型為主體，企業延攬具備數學、統計學、物理科學、電腦科學或工程學專才的人才，開發新模型以發揮交易能力，希望在新的交易時代分一杯羹。抵不過資本的力量，到了2000年代末期，大多數暗池皆被機器人程式滲透，衍生出新問題。
直到今天，當初年輕的列文抱持的理念「資訊想要自由」仍有待實現，但真實的世界已變成另外一個戰場：「誰擁有最強大的電腦、速度最快的連線、最先進的演算法，並且最熟悉市場架構」，就能勝出。股市從前一個資本戰，變成另外一種形式的資本戰，不變的是，市場仍存在著巨大的資訊不對等與不公平。
華爾街的交易所，最重視的依舊是他們的「大客戶」，證券交易所公開與高頻率交易所合作，希望創造更多流動性與交易量，但這也導致股市變得更不堪一擊，一點風吹草動就可能導致崩盤。這些交易所投入更多資本，來建造金融市場的致命武器，包括光纖纜線、演算法、AI人工智慧等，它們一個不小心，就隨時可能引爆金融市場的下一波大爆炸，損及無辜的投資大眾。
高頻率交易占據市場的份額愈來愈大，暗池中的交易已嚴重影響整個市場，包括2010年的閃電崩盤，道瓊指數當日大跌800點，由於不確定性因素升高，後來資金持續流出股市。此外，隨著電子下單與程式交易普及，遇到閃電崩盤後會產生連鎖效應，這也會對市場造成巨大衝擊。
那麼，投資大眾在這個充滿暗池的市場，有可能存活嗎？比速度，你有辦法在幾微秒內做反應嗎？比消息面，你也沒那麼神通廣大。因此，你必須懂得避開對自己不利的市場，找到自身的競爭優勢。
投資終極戰：耶魯操盤手告訴你，投資這樣做才穩賺(二版)
如同查爾斯．艾利斯在《投資終極戰》一書中說的，「輸家遊戲」確實存在，但這不是因為市場有太多蠢蛋，而是因為有太多聰明人，他們各擁豐富的資源與高科技，彼此激烈廝殺，等著另外一個聰明人犯錯，從他手上把獲利搶過來。
只看短期波動的投資人，對於買賣價格與交易成本的敏感度也愈高，在目前的市場上處於極大劣勢。因此在這時代，投資人尤須忽略市場短期的波動，避免受到情緒影響，專注自己的長期目標、資產組合和投資策略，以將情況扭轉為「贏家遊戲」。
看完《暗池：人工智慧如何顛覆股市生態》這本書，讀者或許會認為，如果回歸傳統的下單系統，減少新科技滲入金融市場，投資會不會變得簡單一些？我認為，要解決的不是科技造成破壞的問題，而是拿到這些科技的人，是否有妥善使用它們。比起擾亂市場的秩序，科技的作用在於幫助我們更有效處理繁雜的訊息，做出更好的判斷，事實上，科技應該要使市場的機制變得更系統化。
科技帶來的益處無庸置疑：網路與電子下單的發展，讓投資人的交易成本降低，變得更有效率，也更方便記錄與整合自己的交易紀錄。只是科技的變化抵擋不住資本的侵襲，政府的力量也趕不上市場結構的改變速度，才使得投資大眾仍處在巨大風險中。《暗池：人工智慧如何顛覆股市生態》這本書讓投資人深刻理解，不約束市場、任由暗池失去控制導致股市崩潰，絕對不只是金融業的危機，沒有人可以置身事外，獨善其身！
Jenny Wang
「JC趨勢財經觀點」版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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