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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也愛過這些逃避宿命的漫畫人物,那你很難不愛上松本大洋的《竹光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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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籍、內頁圖片提供=《竹光侍》松本大洋、永福一成 / 大塊文化
TAKEMITSUZAMURAI ©2007 Taiyo MATSUMOTO, Issei EIFUKU / SHOGAKUKAN


說真的,讀松本大洋的《竹光侍》,很難不想起眾多同樣精彩的作品,而且,愛過那些作品的人,大概也會很難不愛上《竹光侍》。可能那裡頭都有種為了反抗而不得不直面自身宿命的主題,你知道的,就像艾爾.帕西諾在《教父》裡的角色,或者大家都愛的《王牌冤家》,有一種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魄力。

譬如井上雄彥的《浪人劍客》:同樣以原著為基礎的肆意改編,同樣以水墨風格獲得手塚治虫文化賞大獎;同樣的江戶背景,同樣不為大名(藩主)服務、選擇(或被選擇)失根流離的主角。

以及同樣朝向一次對決的旅程。

在《浪人劍客》裡,那應是在歷史上鑿出刻痕的「巖流島決鬥」,宮本武藏在追求「最強」的旅程中,主動迎向命運般遇上了佐佐木小次郎,和《竹光侍》裡的瀨能宗一郎很像,不同的是,瀨能宗一郎做的是另一件事:逃離命運。

逃離,有時和接受是一樣的事:同樣被命運所牽引。

在瀨能以「被貓聞出血腥味」之姿(「我的血液,有鐵的味道?」,《乒乓》)登場時,我們還不清楚他為什麼來到此地,只能從非常片面的日常獲取情報:嗜甜食、佩竹刀,性喜觀察動物姿態,轉化為處世或劍道之體悟——但讀者都知道,松本大洋少做無用功,擅於堆疊、累進,鮮少讓細節淪為無用點綴,閱讀的過程遂如看偵探小說,要慢手撥開迷霧(偶爾還要以想像力填補),最後發現,那些片面終究是為建築立體形象的伏筆,一路走到第四冊,才淡淡帶出父母逝前對他告誡的那句話:

「去江戶……」

第四冊,七十九頁。瀨能旅程的起點,來自一場滅門追殺,而救了他一命的,是成妖之刀「國房」。
TAKEMITSUZAMURAI ©2007 Taiyo MATSUMOTO, Issei EIFUKU /《竹光侍》第四冊,七十九頁。瀨能旅程的起點,來自一場滅門追殺,而救了他一命的,是成妖之刀「國房」。
TAKEMITSUZAMURAI ©2007 Taiyo MATSUMOTO, Issei EIFUKU / SHOGAKUKAN
《竹光侍》松本大洋、永福一成 / 大塊文化

 

為什麼是江戶?截至第四冊為止沒有解答,我們只知道,他有必須逃離的理由。這條逃亡的路,路程是這樣的:先遠離幽遠靜僻的故鄉,再脫手成妖之刀,奢望最後能逃離宿命。

像逃離母親對他的預言:「你被某種東西附身了。」或者代替讀者眼睛的男孩勘吉之描述:「他被妖怪附身了。」簡直《狼的孩子雨和雪》裡,痛恨身上帶有「狼人之遺傳」的雨,在樹下對著母親泣訴:「為什麼狼總是壞人呢?被大家討厭,最後被殺掉,這樣的話我不想當狼。」成長故事裡,痛恨體內狼性的雨,最後還是屈就於躁動本能,在與自己的對決中敗下陣來。

《竹光侍》第三冊,第六頁。瀨能夢見母親對他說:「你被附身了。帶刀就不成人了吧。你會步上你父親大人的後塵。身處此世,卻非此世之人。」TAKEMITSUZAMURAI ©2007 Taiyo MATSUMOTO, Issei EIFUKU / SHOGAKUKAN
《竹光侍》松本大洋、永福一成 / 大塊文化

 

瀨能自然也無法避開此類掙扎。自稱「下江戶後,發現了劍術之外的人生」(還譜著一段有點可愛的戀曲),隨即把刀賣掉的瀨能,其實也有著渴望平凡,卻無法平凡的苦衷,時時刻刻被挑釁:「你無法永遠住在夢中啊!我會救你的。過去一直如此,未來也會繼續……」是書裡我大愛、放大絕般的設計:那隻始終不放棄糾纏瀨能、找到間縫隨即以溼舌舔耳的劍妖「國房」,嬌嬈、媚惑,十足是《鬥陣俱樂部》裡主角自行分裂出的威能人格,貫徹著目前為止的篇幅,包括那句最可怖的:「打從你幼小時起,我就一路看著你長大。你以為沒有我在身邊,你還活得下去嗎?

《竹光侍》第一冊,六十八頁。少了國房,瀨能臨風震顫,連報時的鐘聲都令他膽怯。而這一頁出現的老鼠,是否也揭露了什麼命運的對決?
TAKEMITSUZAMURAI ©2007 Taiyo MATSUMOTO, Issei EIFUKU / SHOGAKUKAN
《竹光侍》松本大洋、永福一成 / 大塊文化


所以賣掉了,還是忍不住去探望;想贖回,又想著「妳要是能嫁到適合的人家就好了。」他和國房是一人兩面,所有的對話都拼湊著瀨能的圖像。試想,你有什麼也是想拋不能拋,想忘無法忘的嗎?那裡頭想必也有著私密的恐懼和希望,握著膽顫、放了絕望。松本大洋明瞭,沒有人會輕易對誰洩露這些底線,便藉刀反映瀨能最難言的心情。

還有那些最終對決前的身手小試。不留情面的踢館、逼不得已的現身。連續斬人魔事件,是故事裡第一個BOSS。他斬人試刀,第一個出現的受害者是流鶯母子,相傳母子鬼魂夜夜會現身於獨行的武士面前,提出奇怪的請求:「請狠狠斬了我和這孩子吧!」未遂其願者,則被拖倒在地,死相淒慘。

過關斬將很合理,但真正彰顯出瀨能力量的,卻是在對決之前,松本大洋繞的小路:母子鬼魂找上了瀨能,請求他斷開靈魂和身體的繩子,「這孩子……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瀨能不忍他們死於醜陋刀法,取竹刀,使出父親傳授的心劍,斬除妖鬼和世間相繫的臍帶。

《竹光侍》第一冊,一九十頁,醜陋的刀法,無法斬斷靈魂和肉體的羈絆,瀨能不忍之下使出心劍讓冤魂得以解脫。
TAKEMITSUZAMURAI ©2007 Taiyo MATSUMOTO, Issei EIFUKU / SHOGAKUKAN
《竹光侍》松本大洋、永福一成 / 大塊文化

 


卻無法解除自己身上的血脈。一直要到第四冊,我們才會發現,母親那句:「你被某種東西附身了。」指的不(只)是國房,也是身世。瀨能彷彿《火影忍者》裡體內封印著九尾妖狐的漩渦鳴人,一方面抗拒,因牠害父母而死;一方面又不得不從中汲取能量,為完成一路找上他的使命。

但,「人是斬不了牠的。那是野獸。」找上來滅門、被瀨能一刀劃下的刀疤臉如是說,所以派出了很可能是最終BOSS的木久地真之介。在這裡,松本大洋又發揮 了他最會的繞路技能,先是花時間介紹了半獸人般、一顆眼珠是玻璃的鐵藏後,才又讓短暫離場的真之介,踩著巨人的肩膀上舞台,就地滿血復活。

《竹光侍》第四冊,二十四頁。瀨能的獸性到底從何而來?謎底尚未完全解開。
TAKEMITSUZAMURAI ©2007 Taiyo MATSUMOTO, Issei EIFUKU / SHOGAKUKAN 《竹光侍》松本大洋、永福一成 / 大塊文化

 

那朝向一次對決的旅程終點,至此昭然若揭,卻還要整整四集才能走完。在那之前,書裡時不時出現的報時,仍會如倒數的喪鐘持續,江戶夜裡被烏鴉啄出來的星空下,也勢必將出現一場戰鬥,使清冷沉靜的《竹光侍》(雖說畫風還是一樣猛爆豪邁與爽脆快意兼得,美到像在洗眼睛!),最終迎來和熱血《花男》同樣的直球對決場面。

只不知道,竟然真的被別人買走的國房,能否、如何回到瀨能身邊?這把刀到底哪來的?有什麼故事?拿著這刀,就能使出「咬中球就全壘打的打法」嗎?可以讓瀨能也砍斷,附身在自己身上的妖怪嗎?

以及,那會不會像勘吉做的那個夢:坐在龍的背上,在震耳呼嘯的風聲中,以月亮為目標飛舞。但仔細一看,不對,月亮是個糰子,而瀨能將它,一口吃掉。

《竹光侍》第一冊,一百六十頁。松本大洋在此作中大量以動物象徵人物,
讀時充滿解謎快感,此處的龍,不知與刀疤臉以繩綁縛的蜻蜓有無關係?
TAKEMITSUZAMURAI ©2007 Taiyo MATSUMOTO, Issei EIFUKU / SHOGAKUKAN 《竹光侍》松本大洋、永福一成 / 大塊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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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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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1年生,台北人。淡水商工資處科、樹德科技大學企管系畢業。得過一些文學獎,入選過一些選集。著有散文集《小朋友》《昨天是世界末日》、詩集《一起移動》。經營個人新聞台「頹廢的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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