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上帝是女的,那問題會少一點。」影集《踏實新人生》某一集借主角的母親之口,暗喻男性好爭的天性。
電影《死期大公開》也有類似的設定:上帝是一位酗酒殘暴的父親,每天宅在家裡利用電腦下指令,創造出各種奇怪的規則來玩弄人類。兒子耶穌早就離家了,而叛逆的小女兒不滿父親行徑,逃家之前偷用父親的電腦公布每個人類的死期,間接喚醒長年沉默的女神母親。從此這個世界,由女神主宰。
是啊,如果上帝是生理女性,或許紛爭會減少。但也因為是女的,才不可能成為上帝。尚且不談性傾向、性別認同、法定性別,光是切換生理性別,父輩長兄就會崩潰了。
19世紀的文學史淘金過程,女性作家真的得下筆如有「神」,方可避免平凡、避免消失。才氣噴金的維吉尼亞.吳爾芙與早她半世紀的艾蜜莉.狄金生都有相似的困局,大抵也會對造物主獨厚男性而感到不爽。吳爾芙為此寫了一本小說《歐蘭朵》,打破自然法則,主角一夜之間由男變女。
而艾蜜莉.狄金生也沒辦法像電影《你的名字》那樣,忽然跟另一個男孩交換身體、交換經歷,只能透過詩作,表達那個年代身為女性的種種限制。如詩作〈Over the fence〉中的「我」,被圍裙所代表的家庭、家務、女性身分等困住,不能跟相對自由的男孩一樣,越過籬笆去品嘗另一邊代表欲望、生命與禁忌(或許還有幸福快樂)的草莓。每個男孩或男人,終生都占了男性優勢。還有什麼更令人不爽的嗎,大概是連上帝也占了男性優勢吧。
Over the fence -
Strawberries - grow-
Over the fence -
I could climb - if I tried, I know -
Berries are nice!
But - if I stained my Apron -
God would certainly scold!
Oh dear, I guess if He were a Boy -
He'd - climb - if He could!
鄭聿
生於高雄鳥松,住在台北永和。東華大學創作與英語文學研究所畢業。曾獲台北文學獎、吳濁流文學獎等。著有詩集《玩具刀》、《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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