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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現場特別報導

以音樂為武器,與世間種種不平戰鬥的靈魂樂第一夫人──艾瑞莎.弗蘭克林Aretha Frank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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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Join


音樂,自古便不僅是一種娛樂消遣;作為乘載人類心靈、情感的重要藝術媒介,它始終有著強大的社會意義;而進入二十世紀的大眾傳播年代,流行音樂的崛起,也往往成為推動社會前進的某種力量。1960年代美國嬉皮運動或許是最著名的的代表;而在推動人權、促進種族平等的道路上,有「靈魂歌后」、「靈魂樂第一夫人」(Lady Soul/The Queen Of Soul)稱號的艾瑞莎.弗蘭克林,也以她的歌聲,創下了許多不朽記錄,為種族平等開創了一條道路。

1942年3月25日誕生在流行音樂聖地田納西州曼菲斯的艾瑞莎.弗蘭克林,兩歲時舉家遷往底特律。她的父親是一位牧師,因此艾瑞莎從小便在教堂環境中長大,從幼年時期便開始加入教會的唱詩班,並彈奏鋼琴;10歲時,她便已經可以擔任獨唱一職,並且隨父親在美國各地教會演出,14歲便在芝加哥唱片廠牌Chess旗下錄製了一些宗教性的音樂。1960年,哥倫比亞片公司經理兼製作人John Hammond對當時18歲的艾瑞莎十分賞識,認可她的音樂天賦,因此與她簽約,在六年間發行了十二張唱片,風格涵蓋爵士、音樂劇歌曲、流行歌曲等,但卻無法有著清楚的個人風格定位,嗓音也無法盡情發展,使得艾瑞莎未曾走紅;直到1966年底,另一製作人Jerry Wexler說服艾瑞莎與亞特蘭大(Atlantic)唱片公司簽約,並以更為細緻的製作、邀集好歌,讓艾瑞莎充分發揮她寬廣的音域;具有爆發力的歌唱方式,並以簡單的節奏藍調編排,凸顯她教堂式的鋼琴彈奏,不讓嗓音被繁複的伴奏淹沒。1967年,她推出的首支單曲〈I Never Loved A Man〉隨即攻入進入美國流行榜前10名、節奏藍調榜的冠軍,艾瑞莎就此一炮而紅。

Aretha Franklin - I Never Loved A Man (Concertgebouw, Amsterdam 1968)

1960年代的人權運動風潮中,包括黑人運動、女權運動、同志運動等,都不斷衝擊著傳統價值觀、對固有的歧視、不公提出控訴;而靈魂樂自從「靈魂樂之父」Ray Charles混合藍調與福音、奠定其樂風基礎後,更成為一種相當容易傳達歌唱者感情的音樂,更成為黑人反種族歧視的代表。就在這樣的思潮下,艾瑞莎在1967年演唱了由另一位靈魂歌手Otis Redding所創作的單曲〈Respect〉,使她成為女權運動與黑人運動的代表性人物。

Aretha Franklin - Respect [1967] (Original Version)

〈Respect〉這首歌曲原來是Otis Redding在1965年所做,是一首絕望男性的情歌,製作人Jerry Wexler把它帶到艾瑞莎面前時,其實也只是覺得這是首受歡迎的歌、有走紅的潛力;艾瑞莎則賦予了它全新的意義,在1967年2月14日她們開始錄音,艾瑞莎更動了一些歌詞,並且在結尾發出宣言式的有力告解,將Respect一字拆開:「R-E-S-P-E-C-T/Find out what it means to me/R-E-S-P-E-C-T/Take care … TCB」(TCB=taking care of business,意在喚起自身對人權/社會事務的關心),在黑白種族問題白熱化的1960年代末期,這首歌推出後不久即成為黑人的國歌之一,其中意涵彷彿就像是在為黑人人權運動代言一樣,而艾瑞莎的成功也使這首歌成為女性自覺運動的代表作之一,知名節奏藍調歌手Mary.J便說過:「Aretha Franklin 是女生之所以想唱歌的原因!」〈Respect〉收錄在1967她於亞特蘭大發行的《I Never Loved a Man the Way I Love You》之中,也被認為是節奏藍調史上最優異的歌曲之一,為她在當年奪得兩座葛萊美獎(錄音、女性演唱者),也獲滾石雜誌評選為史上五百大歌曲的第五名。

Aretha Franklin - Chain Of Fools (Lyrics)

接下來的六年,堪稱是艾瑞莎.弗蘭克林的巔峰時期,她巨大的成功與商業成就,帶領著靈魂樂到達到歷史高點,也成了史上第一位以天后稱之的歌手。須知當時其實流行音樂市場完全以男性為主,電影《夢幻女郎》(Dreamgirls)恰可瞥見當時女性歌手/團體想出頭天、需面對重重意識型態阻礙的問題;在這種背景下獲取廣大成就的艾瑞莎,以她鏗鏘有力、不讓鬚眉的嗓音,縱情演唱的靈魂、福音歌曲,充滿女性自覺、追求公平正義的歌曲內容,讓廣大歌迷在跟隨她的同時,也不斷推著社會的腳步往前邁進;多首登上節奏藍調排行榜冠軍的單曲,例如〈Chain Of Fools〉、〈Share Your Love With Me〉〈Think〉、〈Spanish Harlem〉、〈Until You Come Back To Me〉等等,更證明她「靈魂樂第一夫人」的稱號可說是當之無愧。

Spanish Harlem - Aretha Franklin

1970年代中晚期由於迪斯可大為流行,加上遭遇成名壓力、離婚、親人過世等種種問題,使得艾瑞莎在主流樂壇上鋒芒稍減,但她仍持續在節奏藍調界引領風騷;1980年,她離開了亞特蘭大唱片,轉與Arista唱片公司簽約,也開始更多樣化的合作,與舞韻(Eurythmics)合唱團合唱的〈Sisters Are Doing It For Themselves〉、和英國流行偶像喬治.麥可對唱的〈I Knew You Were Waiting〉都大受歡迎,後者更同時登上英美兩地冠軍榜,以及80年代後半期的〈Freeway Of Love〉〈Who's Zooming Who〉等,都維持她天后的地位不墜。

George Michael, Aretha Franklin - I Knew You Were Waiting (For Me)

一生獲獎無數的艾瑞莎.弗蘭克林,曾在1968到1975年的八年間,破紀錄地連續八次獲得葛萊美最佳節奏藍調女歌手,1981年,她在好萊塢星光大道留下屬於自己的一顆星;1987年入選搖滾名人堂,成為第一位進入搖滾名人堂的女性藝人。因此被推崇為最偉大歌手一點也不為過。另外,她此生已獲得了20個葛萊美獎,其中包括1994年終身成就獎等三個特別獎項,2014年十月還轉入RCA唱片公司,發行了第三十八張個人錄音室專輯《Aretha Franklin Sings the Great Diva Classics》

Aretha Franklin - (You Make Me Feel Like) A Natural Woman (Live at Kennedy Center Honors)

要問誰是史上最偉大女歌手,艾瑞莎.弗蘭克林絕對有資格;作為一名推動社會往前進的歌手,她的歌聲,她的歌曲,已經證明了音樂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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