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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厚心得

故事正在地圖的各處發生,寫它讀它時,自己也會變成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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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達利

日本東京分為廿三區,每個區都有各自代表的紋章;熱愛自己居住區域的區民,會透過某種祕密管道,到指定的店家去將該區標誌紋在身上,成為代表該區的選手。接下來,無論是在通勤時間的電車上,或者在聲光嘈雜的夜店裡,只要遇上代表不同區域的選手,雙方就會馬上通知執行委員會,在廿四小時之內開戰──戰鬥時間地點由委員會決定,戰鬥型式亦由委員會從大約一百二十個戰鬥項目中隨機挑選,可能是下黑白棋,可能是跳彈簧床,也可能是玩俄羅斯方塊,最後的勝利者,將會得到「被東京所愛之人」的稱號...

暫停。且讓我們倒帶,看看《地圖男》這本書的初始設定。

《地圖男》描述主角「我」某日在路上巧遇一名挾著地圖遊晃的男子,男子穿著日日相同,像是遊民但不髒臭,年齡不詳,無攻擊性,沉默溫和,但只要一提起關於地圖的種種,立刻會變得興高采烈,比手劃腳,「我」於是稱他為「地圖男」。他挾著的地圖紙頁上不但畫滿各種計號箭頭,還層層疊疊地貼上許多紙片,這些從便利貼、活頁簿、包裝紙到香菸盒都有的紙片上,密密麻麻地寫著小字,記錄著故事。故事當中場景的一變,就得隨著箭頭計號在地圖集中尋找,才會在下一個場景處發現寫著後續故事的另一張紙片;上述的東京廿三區亂鬥故事,即是地圖集中形形色色的故事之一。

其實「地圖」是個十分有趣的存在,它的用途多是探勘、調查、計劃,尺寸太小的話可能會因簡陋而顯得用處不大,但尺寸過大也會讓地圖逐漸失去作用(試想有張和台灣一樣大的等比例地圖,它還能有地圖該有的功能嗎?);此外,地圖或許可以標示某個地點的相關位置,但卻沒法子提供某些資訊,例如可以從大樓之間一窺老街風情的地點在哪?哪一帶的住宅區可以將建物另一邊的霓虹燈盡收眼底?這些連衛星地圖和 google map 都沒法子找出來的位置,只有地圖男知道得一清二楚。

相對於平面的、紀錄文件式的印刷地圖,地圖男以更立體、更全面的方式記憶著地點,這樣的觀看方式包含了以人為本的觀察角度,地圖變成立體的風景,化為故事得以成型的場域。

於是「我」隨著地圖男在地圖集上留下的字跡,閱讀了一個又一個浮在地圖上的故事:天才兒童在移動卡車上開始創作音樂的故事,女性組成防線捍衛夜晚鬧街之中愛與性的故事,熱愛動物的司機載著流浪動物尋找落腳樂園的故事,與眾不同的命定戀人各自發展著奇妙人生際遇的故事...讀著讀著,「我」開始好奇:身為一個說故事的人,記錄(或者創作)塞滿地圖集故事的地圖男,究竟是在對誰說故事?以自己行經路線串起所有故事的地圖男,本身又是如何的一個故事?

《地圖男》便是如此充滿奇趣的小說:發生在地圖頁面當中,是許多或長或短的獨立故事,而發生在「我」與地圖男相遇的「現實」裡頭,則是一則關於說故事的人、聽故事的人,以及發生故事的時空所組成的長篇故事;這些故事不著痕跡地討論了故事當中角色、場景、情節的關係,甚至把創作者和閱讀者,全都拉進了故事情節裡──翻開地圖,故事正在各個角落悄悄地發生,而在記錄或者閱讀的同時,記錄者與閱讀者,也就成了故事的一部份。

等等;你說:東京廿三區各有紋章,這事沒錯,但在夜半無人的東京某處,真的舉行著各區區民為了成為「被東京所愛之人」這稱號而展開的激戰嗎?

不信?請翻開《地圖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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