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達利
絕大部份人會告訴你,《奪命旅人》是一本驚悚懸疑的小說,也有許多人會認為,這本書和湯瑪士‧哈里斯的《沉默的羔羊》、《人魔》、《紅色龍》等書相較,其恐怖程度毫不遜色──事實上,《奪命旅人》在國外與《人魔》同年出版,同樣都引起媒體及讀者極高的評價。但是,達利也很想告訴你,請不要認為,《奪命旅人》「只是」一本驚悚懸疑的小說。
有酗酒問題的紐約警探派克某天和妻子爭吵之後,出門到酒吧去喝悶酒;過了幾個小時後他醉醺醺地回家,卻發現妻女已經慘遭虐殺,身上部份皮膚被取走,剜去雙眼、器官外露,擺成某個姿態。除此之外,兇手還剝下並帶走了她們的臉皮。經過在 FBI 服務的好友渥爾李奇引薦,派克到紐奧良見著一位具有通靈能力的老婦人,婦人指出有一個被棄屍在沼澤裡的無名女屍,與派克的妻女為同一個兇手殺害;但這證據薄弱,派克其實一無所獲。
回到紐約後,派克不再回警局上班,只替假釋官之類的人辦些雜事;在被莫名捲入另一個案件中時,派克接到兇手的電話,這才發現,噩夢尚未結束...
《奪命旅人》的故事以主角本身淒慘的悲劇拉開序幕,精緻華麗又鮮血淋漓的謀殺手法貫串全劇,加上案中有案以及逆轉的結局,在閱讀時原來就容易有一種欲罷不能的衝動;但《奪命旅人》當中最核心的主題,卻是帶著神祕色彩的哀傷。
主角的名字同偉大的爵士薩克斯風手「查理‧派克(Charlie Parker)」相同,所以也就一併繼承了爵士大師的綽號──「菜鳥(Bird)」,而緝兇的過程當中,主要的場景則發生在爵士之鄉紐奧良,但《奪命旅人》當中所呈現的,並不是爵士樂當中的輕鬆悠閒,而是紐奧良神祕、陰鬱、溫暖但幽黯的邪惡夜色;在這個有色人種現今仍被歧視的城市,強大的幫派控制著律法,兇手穿著尋常服飾樂業安居,失蹤的女孩沉默地被鎖在沼澤內裡,而疲憊、緊繃、曾是執法人員但最後幾乎已然罔顧律法的主角,則絕望地在其中苦苦支撐。
每個角色都有自己不為人知的罪及沉痛,每次閉眼都會聽見來自亡靈的呼喊。派克的沉痛掙扎,是一種將公義與私怨混在一起的報復動作,在這樣的追尋當中沒有真正的贏家,因為無論是已經枉死的犧牲者、冷眼看世界的兇手或者是在其中跌跌撞撞的派克,其實都生活在自己的地獄當中。
因為如此深沉的哀慟,所以《奪命旅人》並不只是一本刺激感官的驚悚故事。其實,從它原來的書名《Every Dead Thing》可以更直接地感受到這個主點:不要懼怕死亡,因為活著必須承受的負擔更重更苦,而且,無論如何掙扎,唯有死亡,才是真正溫柔的歸宿。
請翻開《奪命旅人》吧,毌需擔憂地獄。
因為,我們正生活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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