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影/趙豫中)
簡單的構圖搭配溫暖的文字,只有一邊眉毛、手機不離身的「爽爽貓」,快速占領了我們的生活版圖,從文具到抱枕,馬克杯到T恤,插畫家吳政安(SECOND)筆下的這隻黑白貓,不僅攀上捷運車廂,還代表台灣參加拉斯維加斯授權展。今年,更與馬來貘攜手前進日本,在知名連鎖生活雜貨Loft開設快閃店,以插畫攻進文具控的必逛聖地。
《#給差一點錯過的夢想》是吳政安的第一本作品,如其筆名,他希望提供看世界的第二種角度。人類無法看穿的真相,就交給貓吧。此刻吳政安剛結束上一個工作,趁著採訪前的空檔快速吃下一盤義大利麵,清空桌面後,他拿出筆記本與白色貓布包,筆記裡有眾多隨筆和手稿,布包則是爽爽貓系列的第一個商品,對他別具意義,連出國都會帶著,小布包在桌上被他調整到適當的位置,似乎也參與了這場訪談。
「我喜歡圖案印在商品上的樣子,不管是貼紙或小卡片,它們給我很多快樂,我可以看一整天。以前念書壓力很大,我都會把錢省下來買文具,那很療癒。」吳政安從小就熱愛文具店,更享受在店裡試用每一樣新產品,待再久都不膩;他從國中就投入自製文具商品,用存下的幾百塊零用錢做出的第一件產品是信紙,高中時期,他開始跑創意市集擺攤,念復興美工的學費全靠自己賺,大學時代還開過T恤店。這些經歷,讓他愈來愈在意產品製作細節,為了更接近理想的品質,還曾到香港深水埗尋找材料。
而現在當紅的爽爽貓角色,一直到吳政安念實踐大學媒傳所時才出現雛型。當時的吳政安,作品風格多樣、狂野,對自己卻是充滿懷疑,為了更深層地瞭解自己,他每天畫一張自畫像,左右手交替著畫,還去借攝影機拍水裡的自己。在眾多手稿中,線條柔和的爽爽貓形象突然出現,連指導教授曲家瑞也驚訝於他竟能畫出反差這麼大的東西。研究所畢業後,他有一年都在猶豫要就業還是繼續創作,恰好曲家瑞要為松菸誠品策展,便邀吳政安一起參加。
「我本來想整理論文裡的那些作品,但曲老師認為我該呈現另一個面向讓大家看到,加上朋友的鼓勵,我就把當時考慮未來畫的畫、寫的句子拿出來。繞了一大圈,爽爽貓又跑回來了。」吳政安說,「藝術家必須向內挖掘,挖到血肉都流出來。我遭遇了黑暗的時期,希望有光,爽爽貓像是經歷過那些之後產生的,畫出這個角色,讓我可以面對創作開心的一面。」
(攝影/趙豫中)
吳政安想透過簡單表現複雜,不只是單純的開心,後面還有更多可能,於是他讓爽爽貓皺了一邊眉毛,賦予跟一般人一樣的煩惱,不離身的小黑盒則是重要配件──手機,這來自吳政安的真實感受,「我都把手機放在床頭,那時候對未來感到無助,覺得房間很像大海,朋友傳訊息來,螢幕燈光一閃而過,手機就像燈塔,對我來說跟別人聯繫的感覺很重要。」他笑說,「所以現在校對爽爽貓,最重要的是檢查有沒有漏了手機。」
長期站在第一線面對讀者與消費者,吳政安既是創作者,也是業務和客服,他維持確認每個細節的習慣,也把讀者放在時刻念及的距離。「我以前賣紙膠帶時遇過一個小女生,她後來生病,治療很痛苦,只能看我的IG或臉書,上次簽書她有來現場,讓我很感動。我現在覺得創作不只能做到自己想要的,也可以給人一些鼓勵的能量,像我國中收集的文具一樣,可以陪伴一些人一段時間。」
爽爽貓以溫暖可愛的插圖和文字,獲得許多讀者喜愛
即使電腦繪圖方便快速,吳政安仍老派地維持紙上手繪,一篇圖文從發想到完成可能得費時一天,「我喜歡筆跟紙的碰觸,喜歡感受筆觸,甚至是筆在紙上產生的聲音。」由於是手繪,爽爽貓的身材也隨著時間有些變化,從早期像是人體的比例到現在愈來愈矮胖,「現在更光明更可愛一點,可能跟我的心情狀態有關吧,目前的爽爽貓已經很接近黃金比例了。」
吳政安的生活規律,起床就去工作室,去同一家店吃飯,不待在工作室畫圖寫字時就去游泳。他幾乎已經不擺攤,不用去郵局寄送上百包的包裹,生活回歸到單純的創作,回到他著迷的紙與筆的關係。以前的爽爽貓是以自身角度出發,現在他希望可以更擴展一點,進而偷走別人的煩惱。他偶爾自稱「爽爸」,爽爽貓對他而言像是孩子,也是某個部分的自己,孩子已經成長茁壯,他以一張又一張圖像和文字,將溫暖傳遞到更遠的地方。
(攝影/趙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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