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幀設計/聶永真(攝影/無相生)
〔關於故事〕
故事開展之始,九歲的「我」便遭同伴失手殺害,化為一具「屍體」。驚慌失措的同伴們費盡心力試圖將我藏匿,孩童們殘酷與天真的面容開始層層交疊,雖然「我」的生命戛然終止了,但「我」的視點卻依舊追隨著兇手,凝視著他們逃亡的身影,也將故事帶入極其特殊的氛圍。犯了罪的孩子們流露出的殘酷本性,令人感到沉重窒息,而死去的靈魂「我」,冷靜又毫無怨懟的視角,卻又為作品注入了無邪與純淨,直到故事的終末,乙一卻又巧妙地將故事帶入另一個意想不到的境地。
〔關於封面設計〕
乙一這本出道作,日文原書名中的「夏」、「花火」、「死体」幾個字雖然黑暗,但我覺得文字的語感是「潔癖的」,連殘酷都乾淨。整本小說雖然大部分時間都在黑夜裡發生,但書中字句給我的想像是死後無垠的空與白,所有孤獨不間斷的當事者語言與畫面切片,都發生在死者的白色的真空記憶狀態裡。
我也想像被殺的那一刻與被殺後的眼前畫面,是漸漸失焦與模糊的。
主視覺模擬死者在死前所看見的失焦、模糊的暈光
倒下的那一刻,視線越來越不清楚。躺在地下仰頭閉著雙眼直到最後終究 抵達了的軀殼下的死亡,生命成為了靈魂後的那一刻,身體外的世界隔離著一層厚厚重重的眼皮如膚色濾鏡般覆蓋著瞳孔的暈光。這些暈光是未知世界裡的濃霧、是此刻外面世界正在為節慶燃放的花火卻抽離所有聲音的此起彼落、是殺掉我的那個人掩埋我同時正漸漸遺棄我遠離我的失焦正面。
外書封摺口內縮,露出印在扉頁上的書系文字
這個暈光意味了所有距離正在產生的狀態,時間一久再不處理一下我的問題,氣味越來越重,恐怕身體也越來越腐爛了,萬一你們還不能找到我,我在日漸增厚的土壤裡漸漸分解後機會就更小了呢。
內封書名「夏、花火、死体」以手寫字表現
以上是關於我的封面設計,在裝幀中大部分投入的情感狀態想像:潔癖、死体、乾淨、距離感、神經質、文字懸浮的真空狀態。以及最主要讓我磨最久的畫面主體:暈光。
我也希望死後能這樣呢,閉著嘴卻能繼續說話,如果靈魂還可以抽菸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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