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控制》一書的作者吉莉安‧弗林的另一本著作。
《暗處》講的是一樁滅門血案。一個由一名單親媽媽帶著一子三女的五口貧窮農家,一夕間慘遭殘忍殺害,雖然凶手──這滅門戶的長子班恩,已經伏法,不過,有一群人卻越來越懷疑,班恩根本不是真凶,他們等待著機會要為班恩翻案。
其實,這起滅門案有個倖存者,即這家人中年紀最小的女兒麗比。血案發生時她才七歲,那晚跑到媽媽房裡睡覺的她,在騷動聲中驚醒,她怕得從窗戶逃出,在冰寒地凍的農場裡一直躲到天亮,以致那一夜她雖然躲過一死,卻也失去了幾根手指、腳趾(凍傷截肢)。麗比後來作證凶手是哥哥班恩,因為她記憶中的那一天,班恩和他們的媽媽大吵一架,也和妹妹們鬧得不愉快。案發當時,她聽到班恩的說話聲,他甚至還追出來找她。而檢警發現的凶器:斧頭和槍,都屬於這戶農家的,再加上班恩也無法對自己在案發時的行蹤做出清楚的交代,班恩就這樣被定罪了。倖存的麗比在這麼多年來,也從未懷疑過班恩不是凶手。
長大後的麗比過著相當孤僻且擺爛的人生。她家破人亡,哥哥是在坐牢的凶手,而早就和媽媽離婚的爸爸,不但一生中從沒養育過她,甚至自有記憶以來,這個爸爸都只會伸手要錢。以前,一天到晚跑回來向已經很窮的媽媽索錢,家人都死了之後,便開始來向她要。麗比還有個在案發前就一直在支助她窮困的媽媽的阿姨──媽媽的姊姊。她本該是麗比僅存最親的親人,卻因為受創的麗比的不安全感,致使她殺了阿姨的寵物狗,從此阿姨幾乎和她斷絕聯繫。麗比依賴社會的善款維持自己的生活,這樣的她,甚至從未試圖找工作自立生存,雖然她也不是過著揮霍的生活。
這麼多年過去了,三十初歲的麗比眼看善款就要見底了,社會的關注早已經移到更多更需要幫助的新受害者身上,她不再能期待靠善心人士過活了。這個時候,出現了一個專門研討犯罪事件的私人團體,這團體希望麗比能去參加他們的聚會,並聲稱只要她願意現身就有酬勞。麗比並沒有興趣,可是為了錢,她勉強同意了。
除了經濟生活從沒好過,麗比三不五時就會遇到上門來對她咆哮的社會人士,他們無非是指責麗比做偽證,致使無辜的班恩坐牢。而這個研究犯罪案件的殺人俱樂部的成員也不例外,儘管大家都對真凶有不同的猜測和理論,這些人倒是一致認為,班恩是無辜的。麗比一點都不想和這些人對話,因為事實很簡單,萬一班恩真是無辜的,那不正表示,麗比就是個惡劣的騙子,陷哥哥於不義!?然而事實上,在這起案件發生之前,麗比是班恩所有的妹妹中,和班恩感情最深的。麗比痛恨他人指責她說謊,眼前若不是因為錢,她絕對不會來這個俱樂部自找麻煩、自尋痛苦的。她根本不願再提起,或回想起這恐怖的一切。
沒錢過活逼得她不得不低頭。其實這些人的指責也沒錯,躲在媽媽房裡的她並沒有親眼目睹班恩殺人,她只聽到他說話的聲音,雖然她在法庭上的證詞遠遠不只如此……結果,麗比並不是因為想要真相而重新審視這起案件,而是因為俱樂部承諾會給她更多的錢,才開始聯絡並訪談當年的一些故人,甚至,從七歲之後,她終於第一次去監獄探望哥哥……
吉莉安‧弗林是個說故事的能手,這本書和《控制》一樣,是以不同人的角度來敘述當日情景,在這樣一塊塊四散的拼圖中,我完全沒能做出我的猜測,卻只能不斷地想要繼續看下去,因為隨著麗比一步步的追究,謎題竟是越來越多,而不是越來越清晰……
﹝下週待續﹞
She needed the good mood, the way you need sleep after an all-nighter.
她需要好心情,就像一個人在熬通宵後,需要一個好眠那樣。
If you don't mind me cutting to the chase.
如果你不介意我言歸正傳。
Ben was wearing jeans that were maybe, possibly, half an inch too short. Maybe an inch. Nice highwaters. Diondra had screeched at that.
班恩穿的牛仔褲或許、可能,稍短了半吋,或是一吋。挺不錯的九分褲嘛。笛安卓對此喊叫出來。
(highwaters 指的是「非全長的褲子」,倒不一定是九分,七分八分五分都算。)
She was somewhere north of fifty, with dark, darting eyes that bulged out of a bony face.
她大概五十多歲左右(超過五十歲),有雙從凹臉凸出來的深色的、游移的眼睛。
"Oh, hanging in there," she said.
「喔,還撐在那兒,」她說。
I don't like people up on me.
我不喜歡人們太接近我。
It unnerved her more that Diane was staying so motionless, hadn't found a project, something to straighten or rearrange, because Diane was a doer, she never just sat and talked.
這情況讓她更焦慮了,戴安維持著動也不動、沒去找事或東西來擺正或整理,因為她是個勞碌命,她從來不只是坐在那裡講話而已。
I am not angry or sad or happy to see you. I could not give a shit. You don't even ripple.
我並不生氣或難過或高興見到你,我根本不屑一顧。你甚至起不了一點漣漪。
Why was he the one with Diondra's keys? Probably because he'd asked for them. Ben didn't think to ask enough.
為什麼他是有笛安卓的鑰匙的人?大概是因為他跟她要的吧。班恩沒認真到想要去問。
張妙如
從服裝設計跳到漫畫家,再轉而興起圖文創作的潮流,近年更嘗試寫偵探小說。著有《交換日記》、《西雅圖妙記》等,作品風格走輕鬆休閒路線,耐看又帶著時髦感。現今旅居西雅圖。最新作品為《交換日記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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