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寶瓶找上我,是因為我粉專上寫的文章。我很意外的是,第一次和默默無名的我見面,除了編輯純玲之外,連社長兼總編輯的亞君也來了。當時相談甚歡,我說到我想寫一本書,主題有關「情緒勒索」,他們覺得很有趣,就決定了下來。
那是我第一次寫書。對於書要寫多少、寫書方法與交稿頻率等,都不清楚。編輯純玲一開始希望我一到兩週交個三千字的稿,記得我交了第一次後,覺得這樣思考太零碎。這主要和我的寫作習慣有關,因為我寫書並不會先擬大綱,比較習慣在腦中構思好,然後一口氣「倒出來」,能夠讓我寫到一個段落再交稿,對我來說會比較流暢完整。於是當時屁孩的我直接寫信給純玲,問我可否商定三個交稿時間,一次交給她書的三分之一,中間就放飛我去寫。
雖然是第一次合作,純玲還是答應了。
(圖/周慕姿提供)
我一直很感謝純玲與亞君對我的信任,常聽人說:「編輯是作者的第一個讀者。」這句話我深有所感。我的編輯們,是我非常重要的回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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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一個很乖的作者。記得第一本書時,我對一本書要寫多少字沒什麼概念。看完我初稿的純玲,讀完告訴我:「慕姿,你寫得很好,不過可以再加一萬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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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寫完的我,就跟交完論文聽到要再重寫兩個章節一樣晴天霹靂,當時剛好我的樂團要去比利時演出,於是我就失聯、默默消失了……。(編輯崩潰發現作者突然消失半個多月,書排定出版在即……)。
後來在歐洲玩夠了,回國之後才又認命地跟純玲聯絡,終於寫完交給她。
對我來說,寫作除了是心理衛生工作的推廣,也是自我意志的展現與限制的突破。因此除了「寫什麼對大家或有幫助」外,我還希望自己能夠做些不一樣的事,每一本都有一點突破。
例如第一本書《情緒勒索:那些在伴侶、親子、職場間,最讓人窒息的相處》,希望能夠打破大家習以為常的上對下、權力強與弱的相處習慣,能夠讓我們在關係中是為了愛,而不是因為害怕妥協,是我最想要表達的事情;第三本書《他們都說妳「應該」:好女孩與好女人的疼痛養成》,我希望根本上去討論「性別」在文化與社會上對我們不知不覺地影響,當這些潛移默化的觀念沒辦法改變時,我們在這個社會中,很難了解自己真正的模樣,當然要「活出自己」,就更難了。
到了第四本書《過度努力:每個「過度」,都是傷的證明》,希望能夠挑戰所謂心理叢書都是「告訴你該怎麼辦」的方式,我想試試看,是否能夠寫一本書,讓人有機會靠近自己的情緒,稍微用心感受自己、也稍微療癒一下自己受傷的部分。
而那正是心理諮商能提供的最大幫助,能讓大家一窺「心理諮商」的面貌與推廣心理諮商,也是我的盼望。
寫書,對我來說有這樣的意義:過程中,可以多理解自己、有一些突破、以及可能有機會影響點什麼,對社會有點小小的幫助。
就像一顆小石頭投進湖裡,能激起一點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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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寶瓶合作時,印象最深的是編輯與總編輯的認真。對於寫作,我有些自己的堅持,對於題材的選取,也有我的想法。面對我這個有點自我、想法有點多(餘)的作者,純玲與亞君給我很大的包容與空間,讓我可以盡情寫我想寫的。但對於我寫得好不好,他們也很誠實。從他們身上,我學到什麼是「溫和而堅定,誠懇不做作」的表達。最讓我覺得感動的,是他們對待手上作品的認真與專業,每一本作品,似乎都是他們很重視的小孩。
我很敬佩,我認為這是身為一個編輯很重要的部分,這也是我在寶瓶看到的精神。
在寶瓶幾年,除了寫書的合作外,私下我也與亞君、純玲與歆婕(行銷)成為文友,每當我寫出一篇新作品,立刻就想拿給他們看,問問他們的意見。對我來說,寶瓶是我寫作的啟蒙,也是我的良師益友,有幸成為寶瓶的作者,是一件很幸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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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度努力:每個「過度」,都是傷的證明》、《他們都說妳「應該」:好女孩與好女人的疼痛養成》、《情緒勒索:那些在伴侶、親子、職場間,最讓人窒息的相處》
作者簡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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