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權貌似這麼進步的2020年,在某些人口中彷彿來到與天比肩了,但是女人的「女」依然這麼特出;這麼容易被引號——女老闆、女作家、女老師、女業務、女個沒完沒了,還會有人說你想太多,別這麼在意用詞。
是否想過,女人也是人呢?就只是人,無關性別。
我很喜歡閻連科在自序的思索:「我無法明白她們到底是因為女人才算做了人,還是因為之所以是著人,也才是了如此這般的女人們。」
身而為人,女性無論在哪一個國度,似乎總與塵世價值戮力相抗,不得喘息,又或者有些女人連對抗的權力都沒有,一出生便被消音。我常看著新聞與聆聽周遭女性友人的故事,常想為什麼女人與另一個男性結合,就得從原生家庭默默隱身,再嫁接到另一個家族,所擁有的卻是隱匿的附屬身分,同時又得肩負起厚實的責任?或許放在今日聽起來不可思議,但很可嘆的是依然很常見。
在這本書,沒有繁複深奧的女性理論,也不是作者想傳遞的,他想單純叩問「人」的存在與意義,讓女人說說心中的自己,在細碎雜亂的時間;在各色生命不可相抗的、羈絆的日子裡,淡淡理出清晰的路徑,不被誰左右,毋須顧慮自己是誰的誰,是哪個身分,想想該安放在哪個位置,才能心甘情願的過完這輩子。
在閱讀《她們》時,都不斷可以咀嚼到閻連科對於男人、女人的深思與疑問,可能有答案;也可能還在想。
我常想,善良作為人的美德存在時,在女性身上是更易招引悲劇的。男人的善,常會滑入、落墜到無能的深淵裡
為什麼在我們的世情環境裡,男人的善良常常是無能,女人、女性的善良又最常招來惡或悲劇呢?
其實,無論是「作為女人的人」,抑或是「作為人的女人」,需要的都被理解與被愛,不是被俗世價值要脅,半推半就的過生活,如此就太痛苦了。
而這便是《她們》所要訴說的。
陳淑怡
麥田出版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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