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身處的人生中,每個人都匆匆忙忙,力求功成名就,也努力隱藏過往的生命暗章。但是,這所有章節聚合起來就可能成就一本書,甚至是完整的藏書閣。」
那些會徹底改變人生的小事,總是無法預知。面對人生,選擇逃避不見得比迎戰更容易。在小說《生命暗章》中,李懷瑜展現了以她的文學才氣及挺身而出的勇氣。
受害人薇薇安與加害人強尼的自白故事交錯,對立之間同時探討受害者和加害者的立場,最真實的獨白中顯現兩者人生的極大差異,也成了不同社會階層的對話,也是時代悲歌的縮影。
薇薇安在小康的中產家庭中成長,她為地圖那些未知的地域深深感到著迷,期待長大只為了到達更遠的地方,如《綠野仙蹤》的桃樂絲一樣,一陣龍捲風就到達奧茲國。但是,父母對她期許的遠方,則是如哈佛大學這般的頂尖學府。
然而,強尼的原生家庭,成了他背負的原罪。住在幾坪大小的露營拖車裡、面對父親長年對家庭成員的暴力,成長過程中飽受歧視,都成了他暴力基因的種子。在所謂「高風險家庭」長大的青少年,對女孩的追求也只是暴力形式的一廂情願,反映在生理及心理的脆弱,最終成了憾事。
身處人生的低潮之中,她和強尼都是在逃的人,以不同方式逃離這段影響他們人生的重大事件。強尼從拖車到了牢房,極小的空間也反映他面對的和限制。另一方面,薇薇安真的自由了嗎?場域的轉換卻只是不安的禁錮,冒險從人生的熱情成了未知惡境。最終,薇薇安擴展舒適圈,轉換空間也切換心境,逐漸接納過往,往後明亮的生命章節得以展開。
關於這本小說的出版,我們只期許為社會帶來一些提醒。在某些情境下,大眾的過度反應及言論,只是讓加害人無以成長、向善,而被害人被禁錮在更無止盡的深淵之中。終究,這世界不會有絕對或可以量化的性別平等,但任何說法都不該讓犯罪合理化。希望《生命暗章》能讓讀者們以不同角度去感性思考,卻也理性看待任何事件。
世上若能這樣抉擇,相信人們都會選擇讓靈魂反映良善。
陳柚均
悅知文化企劃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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