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老人茶
所有的人都在變老，這不是什麼醫學上的新發現，可以我們往往在驚愕當中覺悟這一點。是的，驚愕！不管是變老的人或是看著親人變老的我們，再發現「變老」時，真的只有驚愕來形容。變老的自己會難以接受明明昨日還是可以一手將稚兒舉起的年紀，而今日卻連自己起身行走都需要人扶持？而看著親人變老的一方，也驚愕於昨日還是家中支柱為自己撐起保護大傘的父母，怎麼到了今日，突然變成自己的「兒女」，需要完全悉心的照料？這種角色的代換，往往令我們「驚愕」莫名。從幾年前開始，老茶開始深深感受到這種令人措手不及的「驚愕」，而對象是老茶的祖父母。自小由祖父母照料下長成的老茶兄弟們，在二十餘歲祖父的一場病痛，猛然察覺到「阿公怎麼會一病不起？！」在阿公還不承認老的時候，「老」已經用相當令人無法接受的方式入侵了我們的生活。在短短的三個月當中，它以不同形式呈現－病痛纏身、記憶喪失、失智、甚至更多，我想「老」在當時衝擊了不只老茶一人，是整個家庭。事後回想，最「驚愕」的人莫過於祖父本人了，他是那麼妥善的照料著我們直至成年，他總是以這個家庭的保護者自居，即便當時在醫院都掛心著我們。阿公過世後，在我們家很長一段時期瀰漫著家人們的內疚。
這內疚來自於，為什麼這麼快？究竟有什麼是我們沒注意到的？我們真的為阿公做了最好的決定與照護了嗎？這些問題一直在我們心中。這或許也是許多陪病者、陪老者都有的心理掙扎與焦慮。這些老茶在最近的出版中，感受到的了，也解開了一些糾結，或許你也可以看到
或許因為作者是一名專研「老年醫學」的醫學教授，或許因為他也曾有一名超老族的父親。《爸爸教我的人生功課》才能點出了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相信許多陪病者、陪老者都有著新似的心理掙扎與焦慮。也藉這本書帶出一段段作者與父親的相處時光，一直到最後，他和弟弟就肩負起爸爸記憶保管庫的功能，爸爸記不住的就由他與弟弟來為他填補記憶的空白。或許作者想說的是，老族畢竟不是跟幼兒一般，但是我們這整個社會每個家庭（不單單是一個人或一個家庭），都有義務對衰弱的長者負責任，有義務對這些老者繼續表示關愛與重視，讓他們在人生最後這一大段路上覺得自己還是有價值的。畢竟，「終點會在它的時刻到達。」我們無法阻止，但希望還是能從中學到一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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