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嚴
這是一個充滿祕密與謊言的故事,圍繞在社區公寓裡一個平凡的小家庭裡。
這個家庭有個不成文的家規:開誠布公,沒有祕密!任何事都要攤在陽光下,因此,在他們家裡是有話直說、百無禁忌,爸媽可以公開和子女討論性行為問題,甚至把他們當初意外懷孕的經過巨細靡遺地講述了一遍。有個顧家的爸爸、賢慧的媽媽,一對青春期的兒女,他們彼此信任,坦承以對。喜歡在各種特別的日子裡舉辦慶祝會,一家子談天說笑,所有往事都被攤在陽光下成為美好的回憶。然而,光與暗一體兩面,表面上溫馨和睦的一家,那些深藏在家族成員心底的話,卻遠比說出口的還要多。某日,因為一起日常生活中毫不起眼的小事件,讓這些祕密彷彿脫落的線頭,一個接著一個被抽解開來……
作者角田光代,是日本藝文界備受矚目的女性作家,曾多次入圍芥川賞與直木賞,作品被公認兼具文學性與大眾性,擅長描寫女性的內心思維與探討現代家庭關係,細膩的筆觸獲得了廣大讀者的共鳴。小編是第一次接觸角田的作品,從《空中庭園》一書中,也確實感受到作者的文字功力,獨特的敘事手法使人著迷。她用家族成員的六個祕密建構出一個傳統家庭的樣貌,一開始是女兒的祕密,接著爸爸的祕密、媽媽的祕密、外婆的祕密、情婦的祕密,最後到兒子的祕密。這些家族成員分別化身為各篇的主角,用第一人稱的口吻說出了他們眼裡所見,以及內心的想法與真實感受,同時也包括了那些不為人知的回憶。
從女兒對「溫暖的家」的質疑,誘發出父親在外拈花惹草的事實,還有母親為何對於維護家庭關係如此執著,以及後來父親的情婦成為兒子的家教老師,介入家庭裡頭目睹了成員間種種怪異荒誕的行為……一連串的事件與祕密之間環環相扣,上一篇的疑惑,你或許可以在下一篇得到解答。借由這些成員之口,我們可以發現這個家庭就宛如建造在空中的庭園,儘管女主人用心去經營、灌溉,也讓它開出美麗的花朵,但根基是虛無的,缺乏有力的支撐,完全不堪一擊。而這家庭之所以演變成至此,也是由於女主人的一個執念、當初的一個計謀導致而成,就旁觀者來看,無疑是一種諷刺。
故事的背後,儘管是探討現代家庭倫理關係,但讀起來絲毫沒有沉重的說教意味,作者把一個簡單的故事說得十分具有戲劇性。揭露祕密的過程中總是令人擔心受怕,卻同時帶著刺激的快感;當所有祕密都回歸原點畫成一個完整的圓,為我們留下的,又是一種難解的苦澀滋味。至此,我們是否也該回過頭來看看身旁的家人,正視那些說不出口的祕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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