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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七月外文館文學選書:如果我們沒有安靜的空白,可以試試把喧嘩塗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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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國詩人William Carlos Williams曾在他的一首詩〈日光蘭,那綠色的花〉裡寫過一個句子:It is difficult to get the news from poems.

  對應於我們的日常生活所謂真實世界,那些堅固的重複的困境,有時我們不禁覺得許多美好的事物居然顯得如此無用,有時連安慰與表達都未必能辦到,因為我們可能太過疲勞煩躁,可能必須習慣麻木,習慣快速的外在訊息擷取。到後來,我們的生活就變成了這樣的情況:

  想一想,生活中接觸的新聞太多,那些螢幕上無用的資訊,那些車廂中的過眼即忘的雜誌與報紙。有些人說生活節奏太快,我們看標題就好了。但誰能記得前天報紙的頭版頭,究竟用了什麼文字?我們在新聞裡都很難找到真的新聞了。更何況在充斥眼前的文字裡,遇到一個兩個能讓我們稍微停頓下來的聲音,讓我們聽一聽內心所想。

  當然,有時候一本好書可以辦到這件事,時間不夠就讀個好的短篇故事,但其實常常連遇到個好的句子的機會,也越來越少。

  這裡有本有趣的好書,之中每個作品來自一個有趣的概念,作者Austin Kleon他做了一件事:To get poems from news.

  他隨意擇取紐約時報的報紙版面,常常還跨了好幾篇文章,甚至不先讀過報紙版面,只是很快地挑出某些單字、句子、字母,另外他只需要一隻黑色奇異筆,把他不要得其他字句全部塗掉。版面上就留下了他的作品。

  這個寫作方式當然有趣,很快得到了許多迴響,甚至還辦過一次比賽,究竟這樣的創作與作品是怎麼一回事,可以從頁面裡影片中看個清楚。

  但以上這些都只是形式,還可能只是第二要緊的事,最重要的是,最後完成的作品是什麼?

  「Re-discover the pleasure of play. We are all schoolboys and schoolgirls, staggering under the weight of dream stomping adults.「(p.20 -The Pleasures of Play)

  「A mother's forgiveness is a sigh and a clean up after an extended silence in a seat near the wall.「(p.59 -A Mother's Forgiveness)

  書中好些漂亮的句子,如同所有的文體所能承載,你也讀得到那寫作者的態度與個性。而且在頁面上的呈現,也有許多會讓這些句子有著視覺圖像的呈現,不自覺在追著字句唸誦時,也有節奏的趣味。

  這視覺與文字的趣味,也讓人又想到William Carlos Williams,這位特別著重視覺與意義雙重呈現的詩人,那開頭所引用的句子,完整該是:It is difficult / to get the news from poems /yet men die miserably every day / for lack of what is found there.

  我們總還相信在生活中,發現有些意義,而且覺得這是比佔據我們大半時間,並且一再重複的忙碌生活、爆量增生虛實難辨且多數與我無關的訊息重要的。

  這本書是從這些報紙上的社會案件、婚外情、展覽地址、賽事勝負、宣傳活動、業務稿件降生。之中這些自過目即忘、隨手即丟、太過喧嘩的報紙油墨上變形而出的好句子,至少可以是一個關於閱讀、小小的新發現,意義與感受的重新發現,從來就只關乎你閱讀字句的方式,只在你自己身上。

  當我們常覺得沒有空白安靜的時間空間與心情,去接觸文字,也許我們可以試試看把喧嘩的部份塗黑。你可以從這書裡的句子,就算一次一頁一篇也夠,重新碰觸到屬於自己的某些情緒、某些真實的文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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