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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厚心得

這本書裡的所有岔題,都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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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達利

《村上龍電影小說》,談的並不是電影。

當然,如果是個老電影及藝術電影的愛好者,看到這十二篇以片名當成篇名的短篇連作,可能會很有親切感,心忖「原來村上龍也喜歡這部片啊」,在閱讀的時候,也可以從字裡行間透露的感想與心情,來同自己對該部影片的心得相互映證;但,如果對老電影及藝術電影一無所知,讀《村上龍電影小說》也不會有什麼障礙,因為這本小說的重點,真的不是電影。

不但不明白各篇名當中的電影是怎麼回事沒有關係,甚至在閱讀的時候,也不一定要按照順序讀下來──這十二篇故事的主角雖然一樣、發生時期雖然差不多,但卻都能當成獨立的短篇小說來讀。

高中畢業的主角前往東京,名義上是要去上補習班好進大學,實際上則和幾個玩樂團的朋友住在一起,希望藉此成名,與此同時,主角心裡其實已經對繼續這種鄉下樂團沒什麼熱情,於是成天廝混、無所事事。十二篇小說,分別記述了主角在那段時間內認識的人、發生的事,以及產生的想法;十二部電影有時是在事件發生的當時、因為某種原因去看的,有時則是在許多年之後,與某個角色重新聯絡時談起的,還有些時候是因為某部電影所產生的契機,讓主角回想起過去,便講了一段當時的故事:男女關係的混亂、夢想的建立與幻滅、自我的放逐與不確定,還有許多事不關己冷眼旁觀時看見的人性。

是故,這十二部電影與其說是短篇的主題,倒不如說是故事當中的岔題──就像我們在日常生活中去看電影一樣,從自己的人生裡暫停,岔進另一段人生當中──有時我們會從這個岔題裡看見什麼,恰巧與原來的人生相互呼應;有時我們會從這個岔題裡學到什麼,回到自己人生時便發現所有事情瞬間都已不同;有時我們會在這個岔題裡,意外地想起自己過去的某個片段,有時我們會在這個 岔題裡,被勾出自己早已遺忘、看似毫不相關的回憶。

如果讀過村上龍的《69》,會被那種青春無敵、膽大妄為,絕對屬於中學生的理直氣壯逗得哈哈大笑;如果讀過村上龍的《接近無限透明的藍》,會被那種沉淪虛無、一切空茫,絕對屬於脫離學校後、進入社會前的迷惘狂亂衝擊得又慌又痛。《村上龍電影小說》,則巧妙地補上《69》及《接近無限透明的藍》當中的空隙,利用一幕幕的切片,展現那段過渡時期的轉變。

如果不是村上龍的長期讀者,那麼《村上龍電影小說》是個認識村上龍的極佳起點:它包括了歡樂的狂妄、無助的迷惘,以及村上龍擅長描寫的游離心態──明明自己在乎某些事,但卻又與其抽離,正如我們不一定全都記得的年輕歲月,那時我們自認為懂得很多事、自認為與眾不同、自認為掌握很多可能,卻也自認為在這個世界當中,我們無比寂寞。

是的。《村上龍電影小說》,談的並不是電影。

《村上龍電影小說》談的,是年輕的切片、青春的停格。它們被鎖在記憶的膠卷裡,等待某種觸動,才會重新播映。

屆時我們會以為看到一些人生的岔題;其實我們看到的全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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