徬徨、緊張、全身發軟、發呆耳背，甚至走錯路、夜不成眠、咬字不清、狂喜狂悲，都是告白前的症狀。
但是，愛情在此刻是個甜美的零，沒有任何會失去的煩惱，只要有了悸動、再一些些的勇氣與衝動，沒有什麼不可以……
究竟，在小說或電影裡的哪些對白與橋段最讓人怦然心動？
文／大 A
每一場愛情的開始，都是因為疑似被告白，再以沒完沒了的告白換來相愛。
青春期是「告白」的時期，直覺的喜歡，不得不說出的好感。 找出字典、找出情書大全、找出電影台詞，借用了、沿用了以後，發現說了什麼就又少了什麼，總還是說得不夠。在偉大的愛情面前，人們多麼詞窮。追不了趕不到，向對方奔跑的情意。
沒有受傷過的人都最有良心，以為「我喜歡你」等於「我會一直喜歡你」。
於是讀著約翰‧葛林寫的《生命中的美好缺憾》，又見到了青春美好。 原本，年輕的愛情太煽情，總是害怕來不及，總是以為沒有對方會死。放在這個故事裡：兩個罹癌的男女主角，談著一段來日不多的戀愛。他們放心地知道，癌症是死亡的副作用，他們會在對方的告別式上分手。於是反而不會做作，不會誇大了愛情。
最打動人的告白語氣，是理所當然。
對女主角海瑟一見鐘情的男主角奧古斯都，總是在告白。一開始像是調情：
「你為什麼要一直看著我？」
「因為妳很漂亮，而我喜歡看漂亮的人。我不久以前下定決心，不要否定自己生命中單純的喜悅……妳很像 2000 年代中期的納塔莉‧波曼……她演一個短髮的漂亮女孩，痛恨權威，並且情不自禁地愛上會成為麻煩的男人，我猜這一定也是妳的寫照。」
他說話的每一個音節都像是在調情。
「哦，老天！我真不敢相信我會愛上一個許這種陳腐願望的女孩。」
海瑟心裡想的只有：愛上、愛上、愛上、愛上！
「人們總是會對美景逐漸麻木。」
「我可不曾對妳感到麻木過。」
「能夠為妳心碎是我莫大的榮幸。」
總是想太多的羅蘭‧巴特，在《戀人絮語》裡面說了。表白是什麼呢？表白是：「 戀人往往有這樣的癖好：一面抑制住內心的騷動不安，一面和愛戀對象大談其愛。談愛戀對象，談自己，談他們倆：表白之意並不在於吐露愛情，而在於戀愛關係的形式，即被反反覆覆、沒完沒了地議論著的形式。」
「無數片段的話語，一有風吹草動就紛至沓來。」
毫無疑問的，奧古斯都太會說話。玩開了以後就會讓女人心碎。於是作者讓他來不及變老，也就來不及學壞。最讓我倒抽一口氣，被打動的一句話是他說：
「妳知道，試圖疏遠我並不會減少我對妳的愛慕。」
「從我身邊奪走妳的一切努力都會失敗。」
以及，以及原來如此。他的確愛著海瑟，就算一字頭的「愛」是「太喜歡」。可是他深信他愛她。
在他去世以後，海瑟才看到了他寫給作家萬豪頓的信：
我永遠不用擔心她是否比我聰明，因為我知道她絕對比我聰明。她很風趣、卻不會刻薄。我愛她，很幸運能夠愛她，萬豪頓。你不能選擇在這世界上是否會受到傷害，老傢伙，不過你可以選擇讓誰傷害你。我喜歡我的選擇，希望她也喜歡她的。
原來，最念念不忘的告白時候，不是提起勇氣的第一次，而是每一次到最後一次。說到不能說了為止。
臉書專頁：我是大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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