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影/但以理)
「我不是那種會帶狗狗回家的人,」這是電影《十二夜》監製九把刀一開頭和我們說的話;作為監製,他是這部關於流浪動物收容處境紀錄電影,負責出資金找奧援的人;是之前在新聞稿裡正式宣佈,本片將「不扣除成本,票房拆帳扣稅後全部捐出」的獨資投資人。
也是同樣眼前這個人,他和我們說,「我還記得我大一新生自我介紹時,有說到我想要以後開一個很大很大的『狗園』,用來收容流浪狗。」
關於「我的志願」這種題目,或者像是九把刀很擅長提醒讀者的,「我們很容易小時候很偉大,但長大很髒。」(九把刀語),這類「莫忘初衷」,繼而從中找回勇氣與動力的主題,卻不是這次他想和大家說的事。其實,他也很明確知道,關於這部電影,他並不是重點。 因為拍攝《那些年,我們一起追的女孩》的攝影師周宜賢,九把刀很快答應了協助出資。比如這類關於如何應用名氣與影響力,參與有意義事物的功課,九把刀很有自覺。從他的回答裡,你能聽到決斷豪爽之外,也有著他於此的謹慎與反省。
「另外還有一個因素,跟我開口的人是誰也很重要。這次開始是因為阿賢來找我,他在我心中,是一個很重要的人。」能用故事和反詰效果破題,抓住聽者吸引力的九把刀,在他精確回答相關訪談裡,必然得告訴訪者與讀者,他本就有對於流浪動物與小狗的關心之後,他補上了這一句。
或者,關於這次九把刀成為監製,參與《十二夜》這部電影的計畫,從原先五十萬的投資,但後來獨資提供將近六百萬給這部關懷流浪動物的紀錄片,這確實是個熱血的故事沒錯,或者對九把刀來說,這也還可以是熱血得有道理、甚至很精準的故事。
作為這部電影的監製,他參與的方式其實是在作品之外,甚至在看完推翻最初自己的創作建議,轉而支持有些擔憂的導演,這也是他在電影拍攝完成之前,算是唯二給出,關於創作的意見。
「我一開始是想到比如Michael Moore(麥可.摩爾)的風格。比如有一些旁白、用一些幽默感的方式帶觀眾進入這個議題。我覺得導演原本想做的方式是比較難的,但當我第一次看到拍出來的部分片花,我就覺得用這樣的紀錄方式已經很足夠了。因為這樣的拍攝方法,讓電影呈現了某種生命的莊嚴。」
《十二夜》全程在收容所裡拍攝,九把刀也實際到現場去看,自承從小早習慣豬圈豬屎味的他,到現場時,導演等人建議他戴上口罩,「當時導演等工作人員已經在那裡工作一段時間了,我剛到有一種轉學生反而更不想受到優待的心情,看到攝影師阿賢沒戴,我就說我也不用,但一進去就知道那真的很臭。」這電影其實不在控訴收容所的環境如何,畢竟這些流浪動物的命運轉折,是在更早之前就發生了,「我想那不是多臭的問題,而是你能感覺到那整個空氣,那樣的氣氛,那些等待被決定的生命都在那裡的氣氛。」
九把刀對於這電影的另外一個參與意見,大概在於電影的結尾。導演Raye對於推動動保法修法、TNR計畫等實際行動都很熟悉,但最後當她在猶豫是否要在電影結尾給出明確的行動訊息時,九把刀建議不必如此,「我們知道有很多單位與個人,長期在不同層面,用不同的方式關注與推動改善流浪動物的問題。我們並不想收割什麼,反而希望這部電影能讓所有有心的朋友們,在推動時都納為己用的一部紀錄電影。」
「這部紀錄片甚至不用刻意客觀,因為它真的呈現了生命莊嚴的事實,我們希望讓觀眾看了之後,能鍛鍊自己『愛的本領』,用自己的方法關心這些問題。」
(攝影/但以理)
作為賣座電影導演、暢銷小說家,公眾形象往往扮演自信爆棚家的九把刀,在這訪談裡,還是常提供輕鬆的玩笑,但往往越說神情越是認真,「要讓你進電影院之後,很感動地離開,老實說很簡單;但我們希望讓觀眾離開電影院時,也帶一份責任感走,這就很難。一旦做到了,無論離開電影院的觀眾,自己想到的方式是什麼,就會自己去做。」
若作為創作者,九把刀或許是個很有信心的導演與作者;但關於更難的「離開電影院之後,能帶一份責任感走」,作為電影《十二夜》監製,他把這樣的信心與讚譽,留給了這次的作品與導演。
「我們想和觀眾說:『電影不能改變世界,但你可以!』要進場來看這部電影,關心流浪動物的朋友,更是不要不忍進場看。」
「文章裡用這句話時,一定要標明是『改編自五月天阿信的句型』啊,這句型不是我想出來的。」在正氣說完呼籲與熱血座右銘般的句子之後,九把刀又補上了這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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