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箱裡的男孩」,這書名直接道出這個故事的驚恐開端,更嚇人的是,行李箱裡裝的並非一具屍體,這小男孩還活著!Lene Kaaberbøl是個傑出的丹麥女作家,她的第一本書在她15歲時就出版了,《行李箱男孩》則是她以護士Nina為主角的系列作品之第一部,繁體中文版也已在台發行。
我猜,為人父母最大的惡夢就是小孩被綁走了!立陶宛的一個單親媽西濟妲,帶著三歲的兒子米卡斯在公園裡玩,突然一個神秘女子拿著巧克力出現,米卡斯飛奔向前,似乎很高興見到這名女子,可是西濟妲卻很不高興,兒子接受陌生人的食物是其一(雖然兒子看起來好像認識她),零食破壞了孩童正常三餐的食慾也讓為母的相當不滿,她早就和托兒所抗議過此事,可是托兒所卻堅稱沒給過米卡斯巧克力,這件事在今天總算真相大白,原來有個好心的阿姨,瞞著眾人偷偷在給小孩巧克力!西濟妲和這名女子短暫交談,表達自己抗議之情,女子也聲淚俱下地表示自己沒有惡意……果真沒有嗎?當西濟妲再度醒來,米卡斯已不見,自己則渾身酒氣倒在家裡。她報警,警方還懷疑她酗酒醉到神智不清,因為鄰居也指證說米卡斯是被小孩的父親接走了!事情果真如此嗎?偏偏在德國工作的前夫又一直連絡不上!西濟妲雖然有段記憶空白了,可是她的直覺告訴她,事情應該不是這樣,問題是,她沒有記憶,而孩子的爸又連絡不上,鄰居也堅稱米卡斯是和他爸爸及爸爸的女友一同離去,所以警方自然無意認真。
在丹麥,護士Nina正在為一個家暴受害女的「選擇回歸暴力家庭」感嘆著,突然接到姊妹淘卡琳一通電話,卡琳希望妮娜去車站的置物櫃幫她提領一個行李箱,她語焉不詳說得不清不楚,只留給妮娜一個慌張恐懼的印象。卡琳確實該慌張恐懼,因為當妮娜去把行李箱提領出來,發現裡面居然是個裸體的小男孩時,她嚇壞了!更恐怖的是,她發現一名憤怒強壯的男子也要搶提這個行李箱,她只比對方早了一步而已!不過,這個發現也讓妮娜不敢帶著這個還在昏迷的小孩回自己家或工作的地方,她怕被對方追到。
緊接著,應該知情的姐妹卡琳卻死於非命,而且是慘死!在重重五里霧裡的妮娜什麼都不知道,連醒來的小孩也不會說丹麥語無法交流,她唯一清楚的只有一件事:這個小孩有壞人要搶,她得帶著他逃亡!
妮娜不是沒想過報警處理,可是身為護士的她見過太多家暴案的慘例──才剛選擇回歸家庭的那個家暴受害女的例子,不就告訴她:走正規管道也不見得能獲救,尤其當受暴者是個外國人,得仰仗施暴配偶而獲得合法移民身分時,受害者是常會選擇妥協的。如今自己身邊的這個謎樣三歲男童顯然不是丹麥人,若把他交給警方,接下來會有什麼下場?妮娜雖然一無所知,卻無法停止這類似的聯想,所以她暫時決定不報警。
其實卡琳生前是受到她的好友兼老闆所託,帶錢「去交易」的,她老闆是丹麥的一個富商,本來這件事是他自己和人進行的一項極秘密交易,可是交易當天由於他被困在一輛延遲起飛的班機中,眼看自己無法依約抵達,這名富商迫不得已連絡了自己的密友兼員工,去執行這場交易,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事情會演變成這樣無法收拾?他的交易對象說他沒拿到錢,而且「貨」還被他派來的人提走了!人財兩失的匪方經由富商提供的線索追到躲藏中的卡琳,哪知這名女子既沒錢也沒貨,而且她也不是他在車站看到的提貨人!歹徒盛怒之下殺了卡琳,藉此威嚇富商趕快依約付款,但這富商也不清楚自己的錢和貨究竟去了哪裡?付了錢卻沒收到貨,還損失了一個朋友的他,也拒絕再次付款,是的,對方是個敢殺人的壞人,可是也只不過是個立陶宛來的窮人,能怎麼在丹麥和富貴的他鬥?這場交易變成如今這般破局他始料未及,如今卡琳死了也追查不出究竟過程出了什麼錯,不過,他的貨他並沒有要放棄,他要歹徒無論如何得去追回來。
對立陶宛的單親媽西濟妲,丹麥護士主角妮娜,丹麥富商,立陶宛歹徒,這四方而言,一切都是一個不解之謎。西濟妲不知道為何兒子被綁又沒收到任何贖款訊息,妮娜不知小男孩是誰,發生了什麼事?富商不懂自己為何人財兩失,歹徒不知富商在搞什麼鬼,那個領走小孩的究竟是誰?而我們讀者雖然知道四方概廓,卻也一樣迷惑!錢去了哪裡?那名有妻有子、家庭完滿的富商,為了什麼原因要買一個男孩?對沒心肝的交易雙方而言,再去綁另一個小孩不是更省事些嗎?為何非要苦追妮娜的下落不可?
一切看到最後自然都有合理的解釋。這確實是個很不錯的故事,雖然北歐風格一路走來絕對和好萊塢的緊張刺激完全不同,不過我個人倒是愈來愈欣賞這樣的冷爆,就像幾年前大王問我為什麼美國和台灣的新聞播報都要那麼激動?當時我完全不懂他在說什麼,如今我確實也想問為什麼?明明淡淡地說,威力更大……
And unless the airline wants to be sued for a six-figure sum, I suggest you back off and let me call my company now.
除非你們航空公司想要一個六位數的求償官司,否則我建議你退開並讓我現在就打電話連絡我公司。
Some of the children from the A block were playing soccer.
一些來自A棟的小孩在踢足球。
The people who did well these days were the ones who knew how to trade, fix, and organize─in the black economy as well as in the white.
現今日子過得還不錯的那些人知道怎麼交易,處理,和安排──不論是在合法生意還是非法交易上。
Sometimes a lie would go by without comment, but it didn't feel like success; it was more as if he couldn't really be bothered to discuss it with her. He let her off the hook.
有時一個謊言可以被無言地放過,但那不像是成功;那更像是他懶得和她溝通討論。所以他讓她脫身。
She was aware that she was twisting facts to provide more substance for her suspicions than they really warranted.
她很清楚自己在扭曲事實好為自己的嫌疑提供比事實本身顯示的更多的證明。
A sort of cosmic justice, she thought─the bigger you get, the more you bump into things.
這是某種天理,她想──樹大招風。
Eight years without a single word─if that's not spitting, what is?
八年來沒個音信──如果那不是唾棄,什麼是?
張妙如
從服裝設計跳到漫畫家,再轉而興起圖文創作的潮流,近年更嘗試寫偵探小說。著有《交換日記》、《西雅圖妙記》等,作品風格走輕鬆休閒路線,耐看又帶著時髦感。現今旅居西雅圖。最新作品為《交換日記15》《西雅圖妙記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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