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集〕
一旦警覺了這本書有編排上的失誤(據說只在電子版),閱讀會變得順暢些,就好像你去到一個陌生的國度,發現那個國家的駕駛人都會闖紅燈後,你每次過馬路都會自行留意小心,一陣子之後也就適應了。適應後的我得說,《The Stranger》還真不難看!
前一陣子酒駕問題在台灣鬧得沸沸揚揚,很多酒駕撞死人的事後刑責意外地輕,於是有網民也玩笑地說:「想殺仇人何須大費周章?灌幾杯再開車去撞死對方,只要一兩年後又是一尾活龍。」確實,同樣是取人性命,酒駕肇事的罰責輕得讓人憤慨,也讓人感嘆人命何值,尤其一些酒駕殺人者還一犯再犯,毫無悔意,說真的,這種人的作為和隨機挑對象的連續殺人犯有什麼不同?可是兩者刑期卻可以是天壤之別!
如果你也有同樣感嘆,你會發現《The Stranger》是一部主題相關的精采故事。
疑似酒駕自撞而死的女性Marit,差一點都要被警方以意外事故結案了,畢竟受害者只有死者本人,肇事者也是她,在與人無干的狀況下,就算該婦人是自殺,也不會引起外人多關注一眼,尤其死者在出事前和自己的同性伴侶吵了一大架,兩人為是否公開彼此的關係有不同的立場,一般而言都會被斷定Marit是為此而借酒澆愁,進而不幸死於酒駕意外。如果不是Marit的女兒和伴侶和前夫都堅稱死者滴酒不沾,這案件幾乎沒太多可疑。更何況Fjällbacka的警方也不是閒閒沒事幹,在這鎮上很快又出現了一名死者,這回毫無疑問絕對是謀殺:一名參與電視實境秀的素人明星被人發現棄置於某戶空屋人家的垃圾桶內,她身上有傷,且事發前一晚還和同伴吵了群架,此事也鬧得警方出馬。
該電視實境秀選在Fjällbacka拍攝是件鎮上大事,也因死者芭比是個名人,自然人人都把焦點放在這案件上。警探Patrik婚期不遠,面對全國人都會關注的芭比命案和自己的婚禮籌備已經夠忙了,且警局還剛調來了個新同事要帶,但他卻還是放不下Marit酒駕自撞事件。
Marit案除了讓Patrik感到質疑之外,同時也勾起他某個快遺忘的記憶,他總覺得好像曾經在哪兒聽過類似的冷案?可是他偏偏又想不起來,也懷疑自己其實並無這記憶,只是曾在某個電影或電視節目看過類似的情節。也是好一陣子之後,Patrik才想起來,自己很久以前參加過警界某個懸案研討會,會中別市警探提到他轄區內的一個未破疑案,而那個案子和Marit案極其相似,一名滴酒不沾的男性疑似酒後跳河自殺。Patrik不但和該警探連絡獲得了更多詳情,他也拜訪了死者的母親,唯有在見過該名死者身上取下的遺物後,Patrik才真正確定了兩案相關:兩名死者的身邊都發現有一頁被撕下來的童書,而且來自同一本童書。這不是交通意外也非自殺,這是連續謀殺。
Patrik馬上發布通告,請瑞典全國各地警方協助通報類似的舊案,果然隨後又有兩起相關案件浮上檯面,都是死者身旁有一頁童書遺留現場,唯一奇怪的是,四例之一的某個男性死者非但不是滴酒不沾,還是個資深酒鬼。再深入挖下去竟發現,這些死者都有過酒駕撞死人的記錄,雖然這些人中的多數在往後的人生都滴酒再不沾,但仍逃不過有心人的「制裁」。
我本不該透露這麼多劇情,但有鑑於酒駕殺人在台灣日益嚴重,請原諒我嚴重暴雷。大家有假想過那些因他人酒駕而喪命的人,身後所留下的破碎家庭成員嗎?他們日後會有怎樣的人生、怎樣的轉變?
其實兇手自己正是個酒精下的受害者,在他才兩歲時,父親不慎墜海死亡,從此母親沉淪於酒精的慰藉,就為了無可續杯,母親把他和他的雙胞胎妹妹拿去換酒喝,所幸收養他們兄妹的女性很愛孩子,有個太疏於照顧兩名幼子的酒鬼生母,也使得這兩個小孩和「繼母」很快就產生了情感和信任,唯一的遺憾就只是,因為這是非法交易,繼母得經常把這雙胞胎藏關在房子裡,無法讓他們自由活動於戶外。
有那麼難得的一天,「繼母」捱不過兒子的央求而同意載他們去看外面的自由世界,這小小卻重大的心願都還沒來得及實現,他們一車就被一名酒駕者撞上了,兄妹雖倖存,繼母卻當場殞命,從此這對坎坷的兄妹,寄宿家庭一個換過一個,人生可以說從來沒有正常或快樂過。
十幾二十年後,他們倆,一個成了心理醫生,一個後來當上警察,但為什麼我覺得這樣的「成就」很傷悲?也因為生命裡自小就只有彼此可以扶持,他們在成長過程中還扭曲地成了「夫妻」……他們可以不必變成這樣的,雖然和繼母的生活不能說是完全正常,但也足以讓他們感到幸福和安慰,至少她當時是真心愛著他倆的。酒害,不只一次地剝奪了他們倆的基本人生權和安寧與幸福的希望,而是一次又一次……
那些縱情酒海的人,你們有沒有想過自己會毀掉的是什麼?大家都說得很清楚了,不是不讓你們放鬆一下,也沒有要剝奪你們沉重人生的一點調劑,就只是喝了酒就別開車,有這麼難接受嗎?
被塞在垃圾桶中慘死的芭比,看似和這組案件無關,但她其實也是酒害下的悲劇,是這相同的一座不幸的骨牌陣中的一只牌,同一個惡性循環。
順便請讀者們不要以為瑞典酒駕狀況與罰責和如今的台灣一樣,這個故事回講的是幾十年前的過去,不是當今。
He was a jinx.
他是個不祥物(厄運)。
There's no point in picking at each other like this.
像這樣互相挑剔毫無意義。
Tina did the few voice exercises she knew before she went up onstage.
Tina在上台前做了一些她知道的發聲練習。
It probably needs some alterations; the trousers look a bit long.
大概需要一些修改(衣服上的修改也用此字),這條長褲看來稍長。
Naturally he too was looking forward to getting married, but he would have been perfectly happy with a low-key affair.
自然他是很期待結婚,但就算維持一個低調的關係他也一樣能樂於其中。
During my many years as leader of this community I myself pushed through big ideas without allowing naysayers and petty details to stand in my way.
在我當這個社群領導人的這幾年,我親自促成了許多大計劃,不允許那些唱反調的人和瑣枝碎節來阻撓我。
Charm wasn't exactly his strong suit.
魅惑力不真是他的強項(優點)。
(圖/張妙如)
They don't seem to have the slightest thing in common except that they both were teetotalers.
除了兩者都是滴酒不沾的人之外,他們兩似乎完全沒有共通點。
The most important part of forgiveness was remorse. True remorse.
寬恕中最重要的部分是懊悔。真正的懊悔。
張妙如
從服裝設計跳到漫畫家,再轉而興起圖文創作的潮流,近年更嘗試寫偵探小說。著有《交換日記》、《西雅圖妙記》等,作品風格走輕鬆休閒路線,耐看又帶著時髦感。現今旅居西雅圖。最新作品為《交換日記15》《西雅圖妙記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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