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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夏/到底是香菇還是煩惱呢?這簡直是個人生大哉問!──讀《我的頭頂長了一朵香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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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讀書筆記bn

 

如「啵!」地一聲,煩惱就冒出來了。這會不會有點太突然?

不過仔細一想,確實所謂的「煩惱」常常就是這樣莫名其妙跑出來的。繪本《我的頭頂長了一朵香菇》用這個既好笑又荒誕的情節開場,開始了一連串關於如何除掉煩惱的奮鬥過程。在故事的初始,其實作者早已點明煩惱發生的肇始之因,那便是「今天早上醒來,不知道為什麼,我的頭上長了一朵香菇。」一切都從「不知道為什麼」開始。然而對於當事人而言如同謎題般存在的煩惱,透過旁觀者的眼光卻是清楚瞭然。

頂著一朵香菇的小鴨或小雞(到底是哪一種?真煩惱呀!)第一個想到的是前往醫院報到,醫生是一隻小小的老鼠,牠坐在高的不得了的椅子上,看了一眼眼前的病患便直言:「哎呀,這是煩惱吧!」

《我的頭頂長了一朵香菇》 © 朱品璇/大塊文化《我的頭頂長了一朵香菇》 © 朱品璇/大塊文化


對頭頂長香菇的當事人這實在是難以置信的診斷。明明就是香菇,而且明擺著長在頭上這麼顯眼,多奇怪啊,醫生卻說只是煩惱。最後老鼠醫生像是妥協,也像是安慰著說,「是香菇也是煩惱喲。」作者朱品璇只用了簡單的對話,便把煩惱的本質指出:對別人來說是煩惱的煩惱,對自己來說卻不一定是。

那麼自身的煩惱對別人來說會是什麼呢?朱品璇選擇用香菇來做比喻,雖然後面也曾被誤認為帽子之類的頭頂裝飾物,但最後還是以香菇為主發展下去。

當然,讀者可能會問為什麼是香菇呢?不能是別的嗎?

於是作者又繼續把這個無厘頭的奇思妙想合理化。首先採取人性最擅長的逃避戰術,但是卻讓煩惱的存在變得更加無法忽視。最後只剩下直接面對的選擇了。那麼到底該怎麼解決如影隨形的煩惱呢?這簡直是個大哉問。古今中外的哲人與宗教家皆是為解決此問題而降於眾生之間,幸運得道者雖寥寥可數(或者未曾有過?)但人們對答案的追求從來沒有停止過。

《我的頭頂長了一朵香菇》 © 朱品璇/大塊文化《我的頭頂長了一朵香菇》 © 朱品璇/大塊文化

《我的頭頂長了一朵香菇》 © 朱品璇/大塊文化《我的頭頂長了一朵香菇》 © 朱品璇/大塊文化


在這部作品中,作者用孩子的視角來替我們化解此大業障,是一種溫柔,更是一種智慧。煩惱長成香菇的模樣,那就拔下來吃掉不就好了?

於是二話不說,香菇被烤來吃,而且因為之前被時間與自我煩憂滋養得又肥又大朵,所以吃起來滋味濃郁,又可以吃得很飽。這樣的結果不禁讓人嘴角失守,笑了出來。就像孩子總能夠用最簡單的方式帶我們繞過一堆其實微不足道的困難,輕鬆且快樂的達到終點。

《我的頭頂長了一朵香菇》 © 朱品璇/大塊文化《我的頭頂長了一朵香菇》 © 朱品璇/大塊文化


那麼既然香菇都吃完了,是不是從此就過著快樂無憂的人生呢?

朱品璇是明白之人,源源不絕正是煩惱要命的特色之一。於是有趣的來了,接著大家頭上紛紛冒出不同的食物,摘下來就可以成為他人腹中的佳餚。作者以吃掉煩惱作為象徵,傳遞出對自己來說煩惱不已的物事,在他人眼中卻可能是珍而重之與求之不得的。

和孩子談如何解決煩惱,會不會太早?小孩子不都是無憂無慮的嗎?

其實這是屬於大人思維的解讀。

我的頭頂長了一朵香菇 (電子書)

我的頭頂長了一朵香菇 (電子書)

我的頭頂長了一朵香菇

我的頭頂長了一朵香菇


大人面對孩子困惑、在意的事情時,常常一不小心就輕忽或是一笑置之。但別忘了,孩子眼中的大人也是如此。當我們為著身材、容貌、工作成就、家裡是否收拾整齊、孩子的考卷扣了幾分等事情執著時,孩子可能正用清澈的眼光看著我們,並且在其中找到有趣的觀察,偷偷引以為樂。

朱品璇以簡潔的圖像與留白的背景打造的畫面,讓孩子能夠專心於觀察著那朵正在慢慢長大的香菇,更有助於放大每個細節的變化,體會主角在最初遭遇問題,以及隨著問題被討論、解決,甚至主動求助於他人等故事進展,玩味著各種階段的心情變化。這番對情緒的認識與體會,也是在面對高度不確定性掌握的未來時極為重要的練習。在陪伴孩子閱讀時,這些都能夠成為親子之間相互討論的焦點。說不定我們能在孩子口中聽到意想不到的答案,讓現實中久久盤據心頭的苦惱迎刃而解。

於是,「啵!」地一聲,煩惱就不見了!

《我的頭頂長了一朵香菇》 © 朱品璇/大塊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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