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少年最愛詩人潘柏霖,繼《少年粉紅》後最新「顏色系列」小說作品
文/楊國治(尖端出版資深主編)
「不管你有沒有要出版,我都會寫完這個故事。」
這是我向柏霖邀稿時,印象相當深刻的回覆。
當時正是社群詩作風起雲湧的時刻,曾在他的作者簡介中看過「寫詩寫小說」的介紹,在粉專的「關於」卻只見工作聯絡信箱。說真的,完全是抱著姑且一試的心情發了小說邀稿信,沒想到「顏色系列」便這樣問世。
《少年粉紅》是在邀稿時,柏霖正在創作中的小說作品。以女主角永永的視角出發,描述一個錯愛男同志,注定無法圓滿的悲戀。「一個沒有被愛的愛情故事,那樣,還算是愛情故事嗎?」柏霖提出了非常有意思的思考角度。永永在愛情中盲目得令人神共憤,卻也讓人心疼地可愛。任何讀者都能在永永身上找到自己過去戀愛中的影子,而我們也會驚喜的發現,永永竟然能從一個被害者不知不覺間「移動」成了支持者。
「我在顏色系列小說中,希望完成的一件事情,是讓故事的角色『移動』。我對移動這個概念非常著迷,一個人究竟是怎麼從這裡,移動到那裡的?我非常好奇這件事情。或者可以直接說,我希望我這系列的小說,都能被視作某種層面的成長小說。」
這樣的概念在顏色系列第二部作品《藍色是骨頭的顏色》中更加發揮,習慣於柏霖詩作或是《少年粉紅》敘事方式的讀者一定會感到驚訝。《藍色》跳脫了較為零碎、自問、金句式的鋪陳手法,以相當流暢的格局勾勒出一個更為清晰的「顏色世界觀」。讀者作為一個事件的旁觀者觀看整個故事,亦得以男主角吉拿的傾聽者了解角色們的心境轉化。這樣的寫作轉變,身為編輯無疑是驚豔的──作者在創造會移動的角色同時,自身也不停在動來動去。
「我想要試著相信一件事情,那就是,愛不是拯救我們的東西,愛是我們要去拯救的東西。」
柏霖透過《藍色》提問了,「愛的作用究竟是什麼?」
我們在《粉紅》時就能深刻的體會到,很多時刻,光是有愛,也是沒用的。愛無法構成被愛的理由,愛無法直接治癒傷痛。我們開始認識到愛的種種無能為力。無法靠愛抽到想要的卡(要靠錢),無法讓父母從假新聞頻道移開視線,無法阻止人權成為選票數字,更無法讓一座海島就地成為一個國家。當我們把愛從故事中「拯救一切」或「毀滅一切」的神壇中扯下,愛還剩下什麼我們該去追求的理由?
我想,愛是需要行動的,且愛是可以支持行動的。
它也許不會成為問題的最佳解答,甚至多數情況下,我們根本找不到解答,而我們必須不停反問自己,可曾為了愛,做了什麼?
如此微不足道,又至關重要的概念,沒有還太小所以不懂,也沒有太成熟所以來不及的問題。它時刻存在於生活,也許如同柏霖在創作中留下的種種彩蛋,你可能會忽略、可能覺得不具意義,但它因愛而起,只要有人因此覺得出乎意料而驚喜,或願意回頭再刷,我們會不會在不知不覺間就拯救了一點點的愛,也製造了一點點愛?
人皆不甚完美,但願我們都能保持溫柔。
彩蛋提示:你知道《粉紅》的角色,其實在《藍色》也有登場嗎?
回文章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