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他許多無疾而終的宏偉抱負相比,生活中,史密斯卻是不停地產出,偏執地錄音、拍照,留存種種線索、資料,記錄他一路奮力掙扎的踽踽獨行,竟意外地堆疊出一部複雜難解卻又誠懇真實的人生大書。
這本耗時20年寫就的尤金˙史密斯傳記,看似訴說攝影家矛盾難解的人生之謎,卻更像拉出一條生命線索牽出一群人、喚回一個時代縮影。當中,從尤金˙史密斯到白人音樂家Hall Overton,從爵士樂手Theloious Monk到Sony Clark,他們的人生有戰爭陰影的隨行、他們的命運擺脫不了種族歧視的詛咒。他們躲進紐約閣樓的烏托邦,讓這種波希米亞式的生活,變成他們的血液,對抗物質野心,卻也同時掉進酒精與藥物黑洞,任其載浮載沉,終至滅頂。
「不是有那麼多人真的能懂得美麗、痛苦和醜陋。但金卻是想盡辦法尋找它。」
「他是一個極度敏感的人,但也誠實得要命,誠實到會痛的程度。他是個窮丈夫和窮爸爸。他沒假裝。但他的同情心和同理心也是誠心誠意的。」
「你可以感覺到,每件事對他都是一場奮戰。親眼目睹那種努力和奮戰,很動人。」
「他是個分裂成兩半的人。有一半覺得自己是神,另一半覺得自己什麼都不是。」
「他有一顆慷慨的靈魂,讓他成為比攝影師更偉大的人物,但他無法滋養這一面。」
身為編輯,一路閱讀,總在不經意間被幾句真摯話語打動,那些多半來自受他幫助或試圖協助他步入正軌的陌生人慈悲。墜落神壇的攝影英雄,除卻二戰搶拍的出生入死,回到真實人生場景,更見一種真誠溫暖與脆弱掙扎。
作者將撰寫本書視為一種恩典、一種學習和獎賞。人性的悲憫不因時間而遺忘,一如史密斯的時代影像,特別於繁體版中,竭力促成經典影像授權,以為致敬。
葛雅茜
原點出版總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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