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明的作家、聰明的小說──十月選書《殺人者的記憶法》

殺人者的記憶法

記得和社內同事討論這本書時，總編看了部分內容摘文後說，這是本聰明的小說，金英夏是個聰明的作者。也許有讀者要問，聰明在哪？

金英夏不是愛吊書袋或以華麗辭藻見長那種作者，但是他常會在小說中安插自己對事物的獨特觀察，不管是畫作、書籍、時事，或者是青春、記憶、死亡等人生主題，時而冒出讓人會心一笑或者再三思索的句子。作家的用心，就在那些看似匪夷所思的設定中，在那些經過特意設計的敘述策略中，以及最後恍然大悟的結局。如果讀者實際看過小說和電影，或許能比較一下兩者呈現的差異，體會一下「乍看非常類型的設定」和所謂「聰明的小說」是什麼。

金英夏曾在訪談裡說，本書主角殺人者金炳秀的原型，是希臘神話中的伊底帕斯，一個忘了自己犯下的罪，最後付出代價自我毀滅之人。然而他們兩個的情況是相反的，「伊底帕斯的過程是從無知到忘卻、從忘卻到毀滅。但我剛好相反。從毀滅到忘卻、從忘卻到無知，回到單純無知的狀態。」

小說中想探討的是什麼？是記憶消失的恐怖？是自我存在的哲學辯證？是殺人者的心理探討？還是對於罪惡、時間與死亡的省思？

金英夏的小說都「不難閱讀」，但又不是那麼「容易看懂」。或者這麼說吧，因為小說裡藏了太多東西，所以你可以說以上皆是，也可從中讀出自己對小說的理解。

誠如作家自己所言：「某種意義上，文學作品的存在，說不定是為了讓人了解所有人都是不同的。」因為我們都是不同的，所以看到的、關注的點不同，喜歡的地方也不同。而聰明的作家最厲害的地方就在於，他能激發這麼多不同的人，對他作品相同的熱愛。

吳佳珍
漫遊者文化編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