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們變成一百個人。」
「現在他們變成一萬個人。」
「現在他們變成你。」
──〈膚色的時光,妖魔10〉
多半的時候,我喜歡隱藏。
在自己的房間隱藏,在對白之間隱藏,在景觀之中隱藏,在遺憾或美好的故事裡隱藏。
因為生活的利刃與刀口不斷地朝向我們,然後「他善於如此/把你的心挖空」(〈妖魔2〉);因為語言的飼料,每每餵食著,卻又令人難以化消;「因為我是這樣過我的生活/住在李滄東的電影裡/成為他的男主角/成為他的女主角/每一個逝去的我/在特寫或不特寫的鏡頭裡」(〈妖魔8〉),我們的誠實禁不起檢驗,我們的偽裝形同虛設。
面對種種日子必經之惡與妖魔,那些傷害我們的人,終將使我們成為傷害別人的人。從零雨的詩中,看她「投一冷眼,看生,看死。」(葉慈語),冷靜卻是悲憫的隱藏,淡然是激情的偽裝。詩人如此說道:「語言已經是我唯一真實的後盾了。」讀《膚色的時光》,在裡面看零雨素描生命裡各式喜劇與悲劇,也許每一個他者即是我,我也複印每一個他者──我們是彼此的模特兒。
必定「基於一種深情」,才能這樣攝影生命中各色的轉折,看詩人有時入世,端坐在捷運車廂、火車裡;有時出世,在《寒食帖》中、山水筆記、天下的書冊裡(〈圈起來〉),在李滄東的電影、在艾莉絲.孟若的小說中(〈線條〉)。看詩人用她喜歡的文字,與一生,去文火煉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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