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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客來偵探社

【丹.布朗訪台特別企畫】幸好當年他寫歌沒有紅,這世界才有丹‧布朗和《達文西密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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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與魔鬼

天使與魔鬼

多數台灣讀者都是由2003年出版的《達文西密碼》(The Da Vinci Code)中譯本開始認識這位大作家,但其實那已是丹‧布朗出版的第4本小說了。他真正的處女作《數位密碼》英文版Digital Fortress問世於1998年,距今已是整整20年前。(不過,若要連未印製作品也算進去,他的第一本書《長頸鹿,小豬,誰在說謊呀》(註1)完成於5歲,現在還收藏在家中隱密藏書室裡。) 回顧1998年他接受記者採訪 (註2)時曾說,相較於無數的文字創作者,自己真的非常幸運。首部科技驚悚作品就能獲得主流出版社肯定 (註3),還同時簽下第二部與第三部小說──也就是後來蘭登教授首度登場的《天使與魔鬼》(Angels & Demons),以及另一部科技走向的《大騙局》(The Deception Point)

「原來他當年也曾經追過
    常請吃飯的漂亮姊姊」

起源

起源

然而他肯定無法想像,在那5年之後,《達文西密碼》才是他寫作生涯的轉捩點,更別說當時間快轉到20年後的今天,《起源》(Origin)光是英文版首刷就有兩百萬本的天量,並且在還未上市前,就已售出42種語言翻譯版權,迫不及待要在世界各地問世。 就連繁體中文版首刷量也高達5萬本 (註4/註5),是一般出版品平均首刷量的10倍以上!誰能想到在第一本小說之前,這位天王作家還曾經徘徊在「搞音樂?當作家」的交叉路口。雖然他當時闖蕩歌壇沒有成功,寫的曲子只發過一片,賣了9張,還疑似全是媽媽買的,但也因為他曾經認真前往洛杉磯追尋夢想,報名了音樂學院,才認識長他12歲的系所主任,後來成為他的妻子。據說早期兩人為了保護這段戀情,連參加葛萊美頒獎典禮都刻意分開攜伴前往呢。 (註6)

到底這位作家的規格有多高?小編可以揭露一些工作血淚讓你知道。以英文書在台灣市場的專業觀察,多數重要作品在正式出版前,國外大型出版社都會提供世界各國往來重點通路試讀樣書,透過對作品的認識與信心,藉以提升首張採購量的評估;只有極少數重量級作家,像丹‧布朗與哈利波特作者J.K.羅琳,會特別設計最高規格保密協定,原文小說不但在出版之前不可能提供試讀本,各國書市從業者還必須透過米粒大小的微薄資訊,絞(天)盡(花)腦(亂)汁(墜)在第一時間搶先介紹給讀者,畢竟在這網路時代,你可不能輸啊。除此之外,經手人包括物流單位,都必須簽下具有法律效力的正式文件,保證遵守全球同步上市時間,即便書本已提早運到,也絕不能流出內容、陳列或販售。我們收到書訊的心情,約莫就像要破解達文西密碼那樣糾葛吧。

「有多暢銷,就有多爭議──
    他們竟為了《達文西密碼》絕食抗議」

達文西密碼

達文西密碼

《達文西密碼》的精彩好看,以及後來由湯姆‧漢克斯(Tom Hanks)主演的系列改拍電影極為成功,讓他成了國際間最具代表性的驚悚推理作家之一,也讓系列靈魂人物蘭登教授──任教於哈佛大學的宗教與符號學專家,成為驚悚推理史中的學術界代表,被廣大書迷譽為新一代印第安那‧瓊斯。法國羅浮宮美術館在《達文西密碼》後,也特別設計了倍受喜愛的「達文西密碼主題導覽」,並且透露因為這本小說和系列電影,才讓他們收藏的〈蒙娜麗莎〉真跡人氣激漲。

然而除了暢銷之外,《達文西密碼》因為內容設定耶穌與抹大拉的瑪利亞不但結婚並有子嗣,因此世界上留有上帝的血脈(對不起爆雷了!這本大家應該都讀過了吧),引發宗教人士撻伐,不僅在英美眾多爭議,還有人因為指責丹‧布朗是魔鬼化身而一夕爆紅,甚至當年改拍電影在坎城影展首映時,印度、泰國、南韓都有教徒嚴正抗議 (註7),希望能阻止電影上映,或者至少剪掉部分故事內容。

丹‧布朗在不同的專訪中都曾表示,其實自己並非無神論者。但他確實決心要在每一部小說中,探索他所在乎的重要議題,無畏於深入對立的不同觀點,站在交疊的灰色地帶尋找可能性。從1998年《數位密碼》探詢個人隱私與國土安全、2013年《地獄》的人口過剩議題,到最新的《起源》討論創世論與進化論的對立觀點,寫小說的過程,也是他深入思考重要提問的過程。他更要求自己先消化大量的相關資料,做過充足的調查與考證之後,才開始動筆寫下故事大綱,因為他要小說中的內容,是切中核心的好問題。


「原來故事的起點

 是因為學生被情報人員帶走」

數位密碼

數位密碼

《數位密碼》的初始靈感,源自丹‧布朗仍在高中教授英文時期的突發事件。1995年春天的某個早晨,美國特勤局(註8)無預警來到丹‧布朗任教的校園,探員帶走一名學生,因為他涉嫌危害國家安全。後來才得知這名學生前一晚在email往返中,和朋友碎念對政治有多不滿,並且抱怨巴不得幹掉當時的總統柯林頓,於是隔天特勤局登門造訪,就是為了確認這孩子不會來真的。聽起來和「孫安佐事件」有幾分雷同對吧!但對1995年時空環境下的丹‧布朗來說,這既不可思議且具衝擊性──政府怎麼可能知道一個普通青少年和朋友閒聊的內容,而且還立即掌握?確實在20年前,科技、網路與隱私並不是普遍常識性質的議題,要一直到6年後的911恐怖攻擊發生,國安與隱私的討論才愈益白熱化,並逐漸成為小說與影集的題材。這事件開啟了他對情報單位的好奇心 ,並在求知過程中循線認識前探員,協助他深入解讀美國中情局釋出的解密資料,最後成為《數位密碼》中可信的故事設定。

最新小說《起源》中的命題──科學與宗教的關係,同樣也來自丹‧布朗真實的生命經驗。他的父親是高中數學教師,影響他對科學長久深遠的興趣(而且他老爸每年聖誕節還會設計線索,三個孩子得循線破解才能得到聖誕禮物!);母親是虔誠的基督教徒,則讓他對神祕未知的事物,始終保持好奇與敬意。 (註9)原本科學與宗教在他的成長經驗之中自然並存、從未互相牴觸,直到他大約9歲,參觀波士頓科學博物館的過程中,看見了進化論的展覽。他忽然意識到這竟然違背「亞當夏娃=人類起源」的認知,他頂著黑人問號頭回家,還鼓起勇氣問牧師。想不到牧師回答他:「好孩子不該問這樣的問題。」然後就像所有的孩子,丹‧布朗反而從此把這個質疑放在心上。 (很過份還寫成暢銷書!)(註10)

「身價1.7億美金的作家,早餐吃什麼?
關於寫作,不平凡與超普通的日常」

不同於《數位密碼》創作時期──「因為他現在是丹‧布朗了」──他明顯感受到《達文西密碼》之後,當為了小說探訪不同的機構、採訪領域專家時,他更能夠進入那些人跡罕至的地方。他在財力與時間上也更有餘裕(是嚇人的餘裕),讓他寫作時《地獄》能旅居義大利,除了研究資料,更為真實感受但丁生活的國家──「小說中的每一條密道都真實存在。」他在媒體訪談中肯定地說。創作《起源》4年研究與構思過程裡,他也長住於西班牙,雖然在小說中,他虛構了西班牙皇室,但故事中的重要場景,例如高第未完成的前衛宗教建築「聖家堂」、以另一代表作「米拉之家」的生動描繪,都來自詳實深入的了解。雖然部分酸評常因此戲稱他的小說是旅遊導覽手冊,但也讓各地讀者紛紛在他的臉書留言詢問──「何時才會寫到我的國家,帶動一下觀光經濟?」

目前丹‧布朗的小說全球累積銷量已正式宣告突破兩億冊,而小說加上電影更為市場帶來超過20億英鎊的驚人營收,想當然耳,這位作家的下一部作品永遠引人臆測與好奇。他習慣在寫作過程中對主題高度保密,以減低受到外界影響的可能,維護創作自主性;為了達到這個目的,他還必須特意在研究探訪的過程中「釋放煙幕彈」,設計交錯與寫作主題其實無關的資料收集,以免內容提前曝光。(這果然不是一般人的煩惱啊。)

註12:想來一份跟丹布朗一樣的?他的果昔成分表:想來份跟丹布朗一樣的?果昔成分表大公開

從20年前小說還是副業(好時尚的斜槓青年)直到現在,還有一點不曾改變的,就是他高度紀律化的寫作日常。在去年媒體訪談中他透露,(註11)至今他依然清晨四點就開始寫作。主要基於三個原因:首先,凌晨初醒時,人還在夢境與現實的微妙邊界,是有利創作的敞開時刻;其次,這是他界定人生優先順序的重要方式;再則,非常實際的考量,就是清晨時間干擾最少。他現在最喜愛的早餐選擇是自製果昔,還有在台灣也已成潮流的防彈咖啡(椰子油、奶油加咖啡),因為這個配方會改變大腦攝取咖啡因的方式,讓思維更清晰。 (註12)他固定從四點寫作到中午為止,其間還預設電腦每小時自動休止一分鐘。在這短短的休止期間,他把握時間做伏地挺身、仰臥起坐等簡單的運動,或是處理一些瑣事。(我想身價1.7億也是要上廁所的吧)

面對排山倒海而來的評論 他說─
「愛我 或者恨我的,都不聽。」

盛名之累的代價,當然不只是在研究構思過程要放幾顆煙幕彈而已。由銷量來驗證,丹‧布朗無疑是當今最受國際讀者喜愛的作家之一,書店從業者也總是真心期待他的新書,能為已遠不若當年的翻譯小說市場帶來人氣;另外還有一群人死心踏地守候著他──那些磨刀霍霍的評論們。部分無疑是針對小說主題中批判宗教的成分(小編必須說有些評論偽裝得還不錯,要查背景才知道猛烈砲火的動力),部分是嚴肅文學評論,當然也有一些是搏人氣的用力酸文。如果今天作者不是丹‧布朗,我實在很難想像為什麼有這麼多人要盡心盡力、鉅細靡遺解剖一本理應為了好看而誕生的「娛樂小說」,攻擊作者搞不清楚西班牙沒有皇室(欸小說是虛構的好嗎)、或者主角的身手與年齡不符不合理(對啦50歲會迴旋踢是不太正常,但要看一般人我照鏡子不就好了嗎)。

《達文西密碼》出版之前幾年,他的母親就已因對教會內部的政治性懷有疑慮而離開教會,但《達文西密碼》出版之後,仍有教友特別請她勸勸兒子,不要散佈反教義言論。當時他的母親回覆:「如果有人會因為讀了一本驚悚推理小說而動搖信仰,那這個人是不是更需要檢視自己的信念?」面對源源不斷的各式爭議,丹‧布朗說,其實他很早以前就看開,不再期待自己的作品人人都喜歡。當然負評還是讓人難過,但事實上他傾向兩種評論都不去聽取──「如果讀那些很愛你的評論,你可能會懈怠懶惰,而去聽那些討厭你的評論,你可能會卻步,兩者都對寫作沒有幫助。」

「親愛的蘭登教授,
    聽說你要休假了嗎?!

這20年一路走來,閱讀的情境變化極大,想要娛樂性的好故事,讀者選擇真的太多了。丹‧布朗能以「應該很有門檻」的知識推理,讓「古文明、符號學」成為一塊持續閃亮的招牌,獲得廣大讀者喜愛,其實來自他一貫的堅持。除了大量閱讀、深入研究相關資料,他更盡其所能將精華化為容易被理解的內容,交織在精彩流暢情節之中。他作品的知識密度與易讀性,都達到極少人能及的高度,更難得的是相互平衡,不僅經得起專業檢視,更讓各種不同背景讀者能樂在其中。

丹‧布朗在接受BBC電視節目的專訪中生動形容,他在寫作時就像把蔬菜的豐富營養,做成冰淇淋的誘人口味,讓你不知不覺吃光光。他始終希望讀者在花時間獲得娛樂的同時,也能吸收到真實資訊;他設計謎題和密碼,帶著讀者一路破解,但對於所提出的大問,他其實從來不曾握有最終答案。他最期盼看到的就是,讀者在闔上書的那一刻,發現自己想閱讀更多相關書籍,繼續尋找屬於自己的結論,甚至成為開啟真實討論的契機。「我只想寫出,自己會真心想花時間閱讀的那種小說。」

至於已經「領銜主演」5本小說的蘭登教授,是否依然會是下一本小說的男主角?丹‧布朗雖然對於寫作中的計畫口風很緊,但其實不只在一次專訪中委婉暗示:「我想蘭登教授辛苦了這麼多年,應該不會介意休個假的。」──莫非,我們就要有全新系列可以期待了?


註1:"The Giraffe, the Pig, and The Pants On Fire",書名靈感來自童謠"Lier, Lier, Pants On Fire",因此在此暫譯為《長頸鹿,小豬,誰在說謊呀》,丹‧布朗在5/26台灣演講中笑稱,這很明顯是一本驚悚懸疑作品。
註2:Claire E. White, The Internet Writing Journal, 1998年5月

註3:丹‧布朗的原文小說,前三本由Simon & Schuster出版(數位密碼、大騙局、天使與魔鬼);《達文西密碼》開始則由當時的藍燈書屋Random House簽下,也就是今日的國際第一大出版社Penguin Random House。
註4:Sarah Lyall, The New York Times, 30 September, 2017
註5:時報文化董事長趙政岷表示,《達文西密碼》2004年出版至今已銷售近百萬本,《地獄》是時報近五年來賣得最好的書,而《起源》首刷就有5萬本,是時報一般新書的10倍。資料來源:2018年4月25日聯合新聞網,中央社報導
註6:Lisa Das, Mail Online, 1 October, 2017
註7:17, May 2006, The International Herald Tribune17, May 2006, The New York Times Online
註8:U. S. Secret Service Agencies
註9:Bastei Lübbe AG, 04 October 2017, “Dan Brown im exklusiven Interview zu Origin“
註10:11 Oct 2017, BBC電視節目HARDtalk專訪;
     關於科學、宗教與人類的起源,請見特約書評Gene的精采文章:http://okapi.books.com.tw/article/10886

註11:Sarah Lyall, Sept. 30, 2017, The New York Times
註12:防彈咖啡是什麼?一定要讀:防彈飲食:矽谷生物駭客抗體內發炎的震撼報告》防彈腦力:啟動大腦超限能量的防彈計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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