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篇〕
這本書裡,有三個破碎的家庭,一個是警探Erlendur自己的,一個是五六十年前的那個家暴戶,另一個也是五六十年前,租屋給家暴戶一家的屋主──Benjamín。
Benjamín事實上一生未婚,怎麼說他有個破碎的家呢?因為他當年有個論及婚嫁的未婚妻,就在兩人都十分確定彼此、也想一同攜手未來之時,未婚妻卻在某一天突然告訴Benjamín要取消婚約,兩人大吵了一架,離奇的是,這名未婚妻此後就人間蒸發了,只有些謠傳說有人看見她去跳海了,不過她的屍體從未被尋獲。正因為這名未婚妻的下落可疑,所以她也有可能是白骨的主人,畢竟白骨發現地就是Benjamín的資產之一,而且也有消息指出,他未婚妻那時已經懷孕。
《墓地的沉默》讓我不得不想起很多人都說過,婚姻是愛情的墳墓……更慘的是,在這幾個案例中,孩子們都不是愛的結晶,而是陪葬品!
警探Erlendur自己離婚後並沒有再交過女朋友或再婚,不過他也是隨著年紀漸長才意識到,當初自己並沒有因為愛而結婚,好像他只是在遵循一個人人都有的人生過程,遇到一個自己並不討厭的女人,隨著女人較強勢的主導而在年紀到了之時,進入結婚生子的過程。婚後他愈來愈發現,只有工作才能讓他逃離那個他沒想清楚就落入的處境,以至於,後來面對離婚妻的怨尤,他都只能消極地繼續承受著他的業,他對兒女並不是沒有愛,但瘋狂苦楚又強勢的離婚妻一直以來就百般阻撓他對兒女的接觸,他也無奈地接受了那樣的結果,任憑前妻掌控一切……
家暴戶一家果然在有了孩子之後狀況越發不可收拾,家暴男掐著妻子的母愛天性,把這家人緊緊綁在一起受煉獄之苦,不過,日子也不是一點轉機都沒有,當時正值二戰末期,不少美軍也駐進冰島,美軍所到之處難免會和當地女子產生感情或肉體的接觸,在本書的案例中,這卻算是幸運的!某個美國大兵一眼就看出這是一個家暴戶,而且這個家暴男還和自己軍中同僚合夥偷出美軍糧補到外面販賣,所以他的告發也讓家暴男入獄了好一陣子,這可憐的一家才算有了一點喘息的空間。受暴的母親也因為愛情的滋潤,讓她終於又產生了一點為人該有的尊嚴,過去那種全然放棄打扮甚至清理自己的人,突然間又整齊了起來,其實孩子們都很欣喜母親的改變……
Benjamín,他的未婚妻肚子裡懷的原來並不是他的孩子,這也正是未婚妻想要解除婚約的原因,不過,並不是她變心,而是她被親人強暴了,儘管不知原委只知未婚妻懷了別人的孩子,Benjamín事實上是願意不顧一切娶她的,可是她還是堅持分手……
有人說,作家靠寫作療癒,在這本書中,我覺得警探Erlendur也正是在用辦案來療癒自己破碎的家庭,他不斷地挖著這些他人的陳年舊事,同時也不得不分神照顧自己那個躺在醫院昏迷不醒的女兒,在釐清別人的家庭狀態之時,也想著自己的,說不定,他其實真正在辦的,是自己的家,是他自己……
誰說暴力一定只是肉體上的呢?雖然書中並沒明指警探Erlendur其實是言語暴力的受害者,但他消極放棄自己大半的人生,又何嘗沒有那位不肯清理自己的受暴妻的影子?
白骨完整挖出後,結果是有兩具骨骸,一個大人的,一個嬰兒的……不過,劇情可能仍不是你猜的那樣……
"Isn't that a bit too painstaking?"
那不會太搞鋼(煞費苦心)了嗎?
" Yes, but what's that idiom again? No smoke without fire?"
「是的,但那句成語怎麼說來著?無風不起浪?」
Her name was Sólveig. The apple of Benjamín's eye.
她的名字是Sólveig。Benjamín珍愛的人。
(電影《那些年我們一起追的女孩》英文名就叫「You Are the Apple of My Eye」。)
(圖/張妙如)
I don't know you from Adam and I have no idea what boy you're talking about.
我根本就不認識你而且我完全不知道你說的男孩是誰。
張妙如
從服裝設計跳到漫畫家,再轉而興起圖文創作的潮流,近年更嘗試寫偵探小說。著有《交換日記》、《西雅圖妙記》等,作品風格走輕鬆休閒路線,耐看又帶著時髦感。現今旅居西雅圖。最新作品為《交換日記14》《西雅圖妙記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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