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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厚心得

曾經,我們以為,永遠沒人能懂得自己平凡的無措,和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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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幾存

「沒有瑞蒙.卡佛,我們將看不到今天的村上春樹!」「他被評譽為「美國的契訶夫」、自海明威以降,最具影響力的美國小說家!」

關於卡佛在得到的眾多讚譽,我們也許都耳熟能詳,然而,坦白說,乍讀卡佛筆下的故事時,心中其實是帶著些許疑問的:這個故事結束了嗎?他想告訴讀者什麼?發生了什麼事呢?

能不能請你安靜點?

能不能請你安靜點?

書中的第一篇〈他們不是你的丈夫〉描寫一個丟了工作的業務員,靠老婆在餐廳端盤子維生。因為目睹客人在老婆身後指指點點她肥胖身材而燃起鬥志,於是,他發揮業務本能,為老婆實行嚴苛的減肥計畫,他將自己的太太像商品般展示出去,希望能得到眾人的讚賞,卻事與願違......

〈你是醫生嗎?〉描寫一個太太出差,獨自在家的男人,接到一個女人打錯的電話,就在聽見對方喊他名字的那一刻,他卻莫名心動了,隔日下午再次接到電話時,他決定前往她的公寓一趟,而故事的最後,結束在他回到家後,接起他太太電話的時候......

〈能不能請你安靜點?〉的開頭是一幅日常和樂的景象,太太正熨著衣服,先生在一旁和她聊天,突然丈夫問起了多年前一場派對上發生的事,接著情況便失控了,於是,先生憤怒地開著車子出門,在酒吧逗留,在街頭亂晃,他思緒紛亂地想著該和自己的太太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於是,他繼續的閒晃,他試著搭訕一個女子,他小賭了一局,他在經過碼頭時莫名其妙被揍了一頓,最後,他回到了自己的家。

卡佛的故事,沒有的精心安排的高潮迭起,縝密的角色設定,他筆下的故事總停頓在一般故事並不會輕易結束的地方,卻忠實地呈現了,我們的生活會駐足的所在。

無論是爭執、出遊、用餐、講電話、失眠、偷窺、胡思亂想......在他的故事裡,都值得一提,皆得到平等的對待,都簡潔乾淨地用文字保存了起來,他見證了我們的不知所措,對自己身份的焦慮與失落,或是某種旁人看來可笑自己卻無法自拔的執著,以及,種種難以言說的彆扭心緒......曾經,我們以為,永遠沒人能懂得自己平凡的無措,和沉默。但,這一次,在卡佛的故事中,有了例外。

這些故事,存在的如此百無聊賴卻也理直氣壯。卡佛所要傳達的,並不是什麼偉大的、具啟發性的訊息,他只是如實地紀錄下,我們真實的、未經粉飾的生活。

他僅擷取我們生活幾分之幾的真實片段,便足以撼動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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