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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度選書】把詛咒錯當神喻,帶人們一路通往地獄──《浮生釣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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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被神揀選要摧毀的人,被神施予顛狂行徑。
──伊博俗諺

浮生釣手(博客來獨家豔陽霧銀書衣版)

浮生釣手

阿布魯是個瘋子,因為意外而精神錯亂,可怕的舌頭卻帶來一連串的災難,他滿口胡言亂語,提過的話卻靈驗如詛咒一般。那一天他在河邊遇見了亞古家的四兄弟,也讓這家人像被死神盯上就此分崩離析。

瘋子預言四兄弟的老大伊卡納將慘死於兄弟之手,像在平靜的水中扔下石頭,話語的回音讓手足之情留下波瀾,信任的臉色也逐漸慘白。過往的嫌隙嘻鬧中的微小惡意都被放大滲入詛咒的毒液,人們對於無可求證的事特別在意,當懷疑生起,即便親如家人,也無法抗拒這樣一個帶著咒語闖入的局外人,誰信了,誰就無法擺脫命運。

當恐懼占有人心時,他將會削弱人們的力量。害怕緊攫他的心靈,也奪去他的許多事物──他的冷靜、他的幸福、他的人際關係以及他的健康,甚至他的信仰。伊卡納的靈魂自此被死亡的幽靈駕馭,他成了脆弱易逝的麻雀,生命中再沒有別的期待,只能一步步用骨肉試煉,獻上自己和命運交手,像是印證預言才能獲得解脫。

「沒有人討厭你……你這麼做,只因為你自己害怕……你用雙手養大了你的恐懼。……如果你要繼續生活在這種無謂的恐懼中,那你也不要再怪其他人了。」這是家人對伊卡納的哀求提醒,也是非洲新銳作家非奇戈契.歐比奧馬在書裡反覆辯證的問題。信者恆信,或是幸者恆幸,當妄想被當成事實,人類的心理會出現什麼反應。

作者歐比奧馬書寫的靈感來自非洲奈及利亞的社會現狀,因為種族分裂與英國介入爭地的野心讓奈及利亞發生至今難以癒合的屠殺傷痛。他把只靠幾句瘋話就能傷人心智的瘋子阿布魯當成干擾他人生活的隱喻。

可怕的是歷史不斷重複,奈及利亞的災難當然不會只出現在非洲,惡魔擅用糖衣偽裝,有時假借神的名字,羅織謊言套立在冠冕堂皇的教義之上;有時則又以愛之名,把人權踐踏在自己盲目的畏懼之下。

過分的害怕讓人看不清真相,悲劇命定般發生,究竟是瘋子神準,或是心理暗示成真,不可得知。但比魔鬼預言更可怖的是,不願相信命運可以扭轉的執念與放任恐懼凌遲理性的癲狂。

《浮生釣手》是則現代寓言,他用歷史血諫,毀滅人類的永遠不是你那懼怕的事物,「我們最需要恐懼的,就是恐懼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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