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幀設計/聶永真(攝影/ 李盈霞)
卡夫卡小說中的紐約(美國)是一個用想像與篤定寫出的現實之境,如同我們總會以生命經驗中收集來的各種視聽資訊,對一些從未造訪之地建築一個暫時的(此狀態止於未來的終於親見)、代表性的視覺模型,為它們提供一個方便分類與叫喚訊息時的封面。
這個封面則是為了服務卡夫卡的《失蹤者》文本而建,不是想像,也並不多抽象,它以《失蹤者》此書在其他國家的另一譯名「《美國》」去展開視覺,提供了更方便連結的各種符號:
在灰夜(dawn)而非黑夜中,黑白星星以複印剪貼的方式於空間裡無規則地塊狀散布,自由與機會之城的意象彼時遠卻此時近得清晰,不懵懂不詩意、不帶矯飾的真實近在眼前。距離的美感讓異鄉人成為這個城市裡最樂觀的單位,不破不立,每一個誤會的發生、每一段迫使離開與重新開始的遷移,都是對打不死的蟑螂最浪漫的成全。那代表性的迎面佇立雕像、象徵跨越與移動的橋、現代帝國符號的高聳大廈們,全都像勝利果實般地鑲嵌在滿刺的荊棘上,成為主角卡爾生命中自由的束縛靈、成為受冕認可的頂上桂冠。
書衣(攝影/ 李盈霞)
內封(攝影/ 李盈霞)
卡夫卡這本書雖是三部曲中最晚出版的作品,卻是寫在《審判》與《城堡》之前。《審判》與《城堡》寫盡了面對國家機器與權力結構下人物的渺小與努力之徒勞,橫衝直撞的老實天真換來終究束手無策之悲觀;相對於這兩本小說建構了禁止與拒絕的高牆,《失蹤者》反像是進入認命社會化前,開放給「年輕命題」的衝撞機會,同時提供了許多浪漫的赦免權,你可以興奮地白目地移動、觸礁、闖關,隨時都有列車筆直載送「年輕命題們」往前駛向彷彿有光的遠方漸漸消失。
封面上的塗鴉星群代表美國,荊棘圈細看有藏一些紐約的圖像ICON,這個自由的放逐之地,同時也處處帶刺(攝影/ 李盈霞)
選用深灰色竹尾NT元素紙,星星亮面以兩道UV白墨覆印而成,星星暗面與荊棘圖像燙印霧黑。原文書名使用一特別色另做絹印(攝影/ 李盈霞)
腰帶選用質地特殊的貝爾敦米色雅柔紙,正面觸感接近粗鬆的羊毛紙、反面細滑(攝影/ 李盈霞)
每個人之初都是嚮往自由的個體,後來事情有了一些變化,原來時間的轉乘站是社會,世界的邊界是結構,國家的邊界是鎖。
歡迎回到第一站,時間不一定無限,可以去任何地方混,直到未知。
〔延伸閱讀〕
【書設計】沒有人有權為我們帶來恨──聊於卡夫卡《城堡》設計之外
【書設計】雖然憂鬱但是要可口──卡夫卡《審判》封面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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