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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厚心得

買不起你的樓,吃你一顆瓜也是好的囉!陳曉蕾寫的,《有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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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時喜歡在家附近,晃來晃去散步。常經過的路上有一塊空地,過去是空軍官舍,荒廢已久,前兩年聽說有建商買下,打算重建。不過聽說為了什麼都市綠化之類的獎勵,舊屋拆了不蓋,就放著「養」,沿著邊種了幾棵細細瘦瘦的樹,圍著的一空地雜草叢生。本來,廢墟或是綠地,於我而言並沒有太大差別,不過就是必經路上的一番景致,直到我讀到陳曉蕾的那篇「霸地種菜」。

「先將寶特瓶倒轉、埋在土裡,再把瓶蓋旋開,目的是要讓水慢慢的流下來。」文章用一夥人的實驗起頭,實驗的是如何用寶特瓶澆水。第一次試,不行;瓶身打斜點,還是不行,冒兩個水泡就沒動靜了。最後他們試著在瓶口塞幾根乾草,再把瓶身斜斜的插進土裡,成了!不過澆個水幹麼大費這周章?因為地是大建商買來屯的,丟空多年,野草叢生,一夥人想在這種南瓜,可是不能天天澆水是個大問題。好在想出了這方法,一星期巡一次就行了。也真是運氣好,除了試驗出澆水方法,撒種後還下了兩天雨,一星期後真冒出了南瓜苗。不過小小兩片葉子,眾人高興的哩,「天亡地產商啊!」「買不起你的樓,吃你一顆瓜也是好的。」

英國、澳洲、香港……「游擊園圃」在世界各地是一股風潮,一開始是吉普賽人在路邊種馬鈴薯,原本單純填肚子的行為,後來演變成全球綠色運動。人們在公共的地方種植,可以是溫和的改善環境,也可以是公然的挑戰土地使用權。有點類似塗鴉,不過工具換成了植物,而且重視與社區間的互動關係。想想,每天經過的柏油馬路旁,有天突然開朵向日葵;等紅綠燈看小紅人看得不耐煩了,可以看看號誌桿旁的纍纍番茄,多好。停車場旁的空地、路邊的水泥縫,當然得選粗生養的,而且最好色彩鮮豔──「引人注目,才能帶來改變」。

陳曉蕾第一本引起臺灣注意的作品,應該是去年底開卷得獎的《剩食》。《剩食》寫的是香港的垃圾處理、食物浪費,《有米》比較溫馨希望,寫小農小民,寫某些人正在努力地做些什麼,他們想要的,又是什麼。

去年10月左右,響應美國的「佔領華爾街」,香港人發起了「佔領中環」。現場有不少聲援民眾送來的糧食,麵包、西餅,最受歡迎的是薯片餅乾;但陽仔不太一樣,每天拎著大包小包蔬菜水果,到現場為大家煮麵。「是想大家吃得健康一點嗎?」「我想這裡沒人會關心健康。」為什麼要這麼麻煩?「如果佔領中環是為了抗議資本主義,那為何吃的都是大財團的食物?」麵煮好了,平常零食吃最多的那幾個,捧著滿滿一大碗,坐在廣場上看左翼導演的電影。

曾經任職香港《壹週刊》與《明報週刊》的陳曉蕾在離開主流媒體之後,仍持續關心著向來重視的主題,沒有包袱限制,她寫得更多、更深。「住在那個城市,自然會希望那個城市好;如果自己剛好是個記者,你就會希望在問題發生前可以提醒你的讀者,這就是記者的功能。」「這些事情是只要你認真看一下,就知道是無法逃避的。」《有米》分成春夏秋冬四個大段落,寫香港天台的菜園風景、寫因為禽流感而禁止養雞的香港可能錯失了什麼、寫歐美流行已久的小房子運動、寫垃圾只不過是被錯置的資源……如果你關心這類議題,很可能她寫的論述或趨勢你都已經都知道了。

可是她是記者。

她用採訪、用一個個香港小民故事,來證明很多你或許嗤之高調的、或許不確定是否可行的理想。我們對於土地跟生活的理想。她筆下的香港並不異地遙遠、事不關己,因為仔細想想,長期被困在都市的我們,其實並沒有什麼不同。

書一開頭,陳曉蕾寫了一段很有趣的文字。她寫說如果香港是一間一百平方呎的房間,七百萬人就擠在那七格一平方呎的地板上;大家最驕傲的商業用地還不足半格,工業兩格半、政府用地兩格,小孩可以在兩格的公園上玩耍,一格半是閒置空間,我們最後葬身於少於一格的土地裡……還有道路、農田、水道等等等,她用淺顯易懂的方式,呈現香港人是如何使用其生活於上的土地。一開始我以為這只是個為了強調概念、誇張式的寫法,畢竟這與我們對香港印象,相差太遠。但翻過一頁,卻清清楚楚條列著「二零一一香港土地用途」,資料來源是香港特別行政區政府規劃署。

剩下那六十七格,全部都是綠色!
林地、灌木、草地、紅樹林……
城市的價值觀是香港的一切,然而實際面積佔全港還不到四分一。

我們印象中的土地與實際上的,相差甚遠。不論是遠觀,還是身處其中。如果香港是這樣的一間房子,臺北呢?臺灣呢?

下次經過家附近那塊空地,我可能會想撒一把吃剩的瓜籽果核。因為,房子好貴哪!買不起你的樓,就吃你一顆瓜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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