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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厚心得

2011年九月外文館文學選書:這城市光影霓虹美麗迷朦,我曾張皇失措的思念,深埋夜幕之中『By Nightf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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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薩拉嘉德

彼得這輩子都在追尋『美』這回事。在紐約上城,他擁有自己獨立經營的藝廊,栽培、挖掘過一些年輕新秀,不是那種天妒英才億萬拍賣價的藝術家,但是夠好了,夠格稱得上美,彼得有他的好眼光。彼得從不銷售自己覺得不好的藝術品、不論市面上空洞喧嘩的評論有多熱烈。彼得是個有原則的人,他的藝廊雖不是頂尖一流,不至於讓同業畏懼的那種,但是夠好了,在這個市場,彼得有他自己的好聲名。

彼得的妻子雷貝卡,年輕時是地方上的風雲人物,迷倒一整個世代的年輕男子,她有古羅馬的深邃輪廓,出身於大亨小傳那種優雅睿智,但還不至於富裕到嚇人的家庭。彼得與雷貝卡是可以讓人羨慕的夫妻,工作成功,生活優渥。最難得的是,結縭20年,他們仍彼此相愛,歲月淬煉的愛,知心同盟的那種愛。時間並沒有奪走這對夫妻的美,似乎還添了更多歲月的韻味。

忙碌但平靜的生活,即將因「Mizzy」的闖入而動盪。Mizzy是「Mistake」的膩稱,是小雷貝卡整整20歲的么弟,是每一個功成名就家族裡都有的那隻黑羊。擁有羅丹雕像般的俊美,年輕聰明,卻放棄即將完成的耶魯學業,吸毒、流浪四方,虛擲青春才華的頭痛人物。在沒有太多選擇的狀況下,彼得必須收容這個沒有工作、前途不明,被妻子家族溺愛的么子。但他怎麼也沒想到,跟隨著Mizzy而來的不僅僅是這年輕人自己的麻煩而已……

『By Nightfall』是『時時刻刻』、『末世之家』作者麥可.康寧漢睽違五年的最新小說作品。康寧漢總是擅長描寫平靜之下的騷動,雲淡風輕之中,人際之間互動的細膩情感。夫妻間的情感流轉、未說出口的話、眼神的交會,20年來相處融洽的夫妻,是不是就能夠沒有恐懼質疑?漫無目地、三心二意的青年,是不是真的就是不夠努力上進。在擁有一切幸福可能的表象之下,為何美滿結局總是顯得特別脆弱。康寧漢寫出每個人心中的不安,直指人性本質的頑強掙扎。

所以,承認吧!我們都不是天才,是的,我們都有一些聰明才智,可以完成一些還不錯的計畫、擁有一些還算可以的成就,但我們永遠無法成為自己夢想中的那個人!孜孜矻矻,亦步亦趨堆砌經營出的成果,永遠暗示另一個夢想的失落。放棄一切、從頭開始,有著無法言說、飛蛾撲火般的吸引力。我們不得不承認,有一點羨慕那個帥氣聰明到不行,卻一步步走向自我毀滅的錯誤男孩。

或許生活總像走在一條隱形的鋼索,我們所僅剩的,是道德、理智、追求善跟美的可能;人生有應該關心的事物,深愛的人;所以,我們努力規劃、費盡心思,希望身邊的人快樂。

至少,我們努力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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