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是一本出版於1980年,算是有點年代了的詐騙天才法蘭克‧阿巴內(Frank Abagnale)的自傳故事,但由於它2002年才被拍成電影,相信很多年輕人應該也不陌生。
《神鬼交鋒》電影預告片段
我讀這本書的原因不是法蘭克,而是另一名美國年輕女騙子Esther Reed,但因為她的故事尚未出書,所以我才藉著《神鬼交鋒》來一併談她。Esther Reed的天才,一點也不輸法蘭克,只是個高中中輟生的法蘭克,雖偽造了哈佛的成績單,但卻實實在在地K書考取了律師執照(實際讀過哈佛的馬英九先生,反而不曾成功考取美國律師執照,可見這並非易事),Esther Reed 一樣也以高中輟學之姿,成功地騙進哈佛和哥倫比亞等常春藤名校就讀,且成績優異得讓人毫不起疑。但這兩位高中輟學的天才,他們共同的弱點都是錢,用非法的手段去侵佔他人的財產或身分,是他們之所以淪為罪犯的關鍵。
《神鬼交鋒》的電影和書的內容多少有點出入,這裡主要以書本內容為主,畢竟這是作者的自傳。膚淺地說,Frank Abagnale是為了女人或性而開始他的詐騙行為,他的第一個受害者是他爸爸,Frank 為了討好女人而把他爸的卡刷爆,從時間流來看,正是Frank的第一個詐騙,才使得他原本已在雪上的爸,又加霜地為了賠償而結束生意,並陷入經濟困境,並非電影所演的父親生意失敗之後父母離異。
至於Esther Reed,她比較難理解些,雖然她自稱因為母親的過世讓她痛苦萬分,絕望到連自己都想逃離──她不想當不快樂的Esther Reed,於是她開始偷別人的身分,過別人的人生。不過我對她這樣的自白始終只信三分,因為她偷了別人的身分後所做的第一件事,往往是瘋狂榨錢、搞壞此人的經濟信用,直到這個人的紀錄崩盤後,又換下一個身分繼續。如果她真的只想以非己的身分重新開始,怎麼會如此無視地用過即丟、一換再換?但Esther Reed的自述有一點我倒是相信的:她很怕。和Frank Abagnale的膽敢挑戰完全相反,我覺得Esther Reed一再變身的原因,反而是因為害怕。恐懼驅使她盡全力地逃,雖然我並不知道她怕的是自己的什麼,逃的又是自己的什麼。她不愛自己是真。
Esther Reed的故事
天才的故事總是吸引人,不論是諸葛亮或莫札特,他們那種彷彿點石即可成金的神能,永遠讓凡人讚嘆。不過,如果垃圾是被放錯位置的人才,那麼,人才把自己放錯位置,也只能是垃圾了。Frank Abagnale也好,Esther Reed也罷,一旦自選當垃圾,任憑再怎樣的天才,再傳奇的色彩,立刻也就破滅了。選錯邊而成為垃圾的下場,絕不會是人們對天才的幻想或期望,那種蠢過凡夫的坐牢結局,那種明知種瓜不可能得豆的自然天理,才真正地評價了一個人。選擇,就是這麼至關重要的東西,不要自詡你是天才但卻為惡魔服務,一旦你站錯邊,唯一結局就只能是垃圾。要毀掉一個天才的神奇,要把幻影打回原形,就是如此簡單。膽識和天分都不值得一再被誇耀,如果一個才人所做的事,並不符合社會之公益。
我想,《神鬼交鋒》的Frank Abagnale的故事之所以能出書又登上大螢幕,是因為他後來選擇回歸正途,並把他偽造文書的天分和犯罪的技倆轉而用來幫忙打擊犯罪,和電影內容不一樣的是,非常不受警界歡迎的他,是自己毛遂自薦要幫這個忙的,並非任何FBI看中他的天分,甚至以此幫他減刑,Frank的假釋完全是按正常法律程序走,並無任何苟且僥倖之處。至於Esther Reed的刑責我們並不清楚,她2011年底才剛出獄,但那只是她的徒刑之一,她應該還有其它的罪責要繼續面對。
《神鬼交鋒》一書裡,Frank的爸爸自從賠償了兒子所造成的金錢損害後,到死之前都沒能扭轉乾坤,重回他原本安康無虞的生活;而Esther因為曾冒用一名失蹤女孩的身分,也讓那女孩的家人誤以為親人失而復得,但最後又再次從雲端跌進谷底。這兩個騙子對他人所造成的傷害,都達重挫他人人生、侵犯他人身家權利之嚴重度,絕非只是幾個無傷的小玩笑而已。他們的受害者若還在世,也都還活在修復那無端從天而降的損失中。我們旁觀者較常忽略的部分是,當我們感嘆一個加害者有多神能時,其實他的受害者所受的苦,往往就相對地也有那麼鬼大,甚至是加倍鬼怪的苦痛,因為受害者並沒有同樣的天才,得以公平相抗衡……
〔讀小說.學英文〕
I wasn't a Pan Am pilot or any other kind of pilot. I was an impostor, one of the most wanted criminals on four continents, and at the moment I was doing my thing, putting a super hype on some nice people.
我不是個泛美航空的機師或任何一種飛行員。我是個騙子,全球中之四大洲最想逮的通緝要犯之一,而此刻我仍在做我的事,在某些好人身上進行超級詐騙。
He spent two years giving me various written and oral tests, using truth-serum injections and polygraph examinations on various occasions.
他花了兩年的時間給我各種不同的筆試和口試,以各種不同的理由使用老實針和測謊。
We attended classes from 8 A.M. to 3 P.M., Moday through Friday, but otherwise our time was our own to do with as we liked.
我們的課是從早上八點上到下午三點。星期一到星期五。除此之外我們的時間都隨我們自己高興運用。
The $3,400 I'd ripped him off for was not a factor in his business downfall, he assured me. "Don't even think of it, kid. That was a drop in the bucket," he said cheerfully.
我從他身上搶劫的三千四並不是搞垮他生意的因素,他向我保證。「想都別想,小子。那只是滄海之一粟,」他開懷地說。
Now, I have to fly this trip out tonight and I'm almost sure I can't do it in civilian clothes.
我得在今晚飛離,我幾乎很確定我不能穿著便服執勤。
Little things mean a lot to a big phony.
小細節對一個大騙子來說意義重大。
You can have fun and still make good grades, you know.
你知道的,你還是有辦法一邊玩樂一邊取得好成績。
Of course, as someone once observed, there is no right way to do something wrong.
當然,就像有人曾經說的,這世上沒有做壞事的正當的手法。
He employed one other young man, who, like Monique, spoke fractured English.
他雇了另一個年輕人,就像Monique一樣,他英文講得很破。
I still had the actual Pan Am payroll check I'd cashed for the stewardess in Mexico. Studying it, I was struck by the difference between it and my imaginative version of a Pan Am check.
我還留著我在墨西哥幫一位空姐匯兌的真正的泛美員工薪資支票。審視著它,我很驚訝它和我想像版的泛美支票之差異。
"Do I have any takers among you?"
「我打動你們當中的某些人了嗎?」
I was no longer living, I decided, I was merely surviving. I had accumulated a fortune with my nefarious impersonations, swindles and felonies, but I wasn't enjoying the fruits of my libidinous labors.
我已經不是在過生活了,我認為,我僅僅只是在逃生。我從我的假冒,詐騙和犯罪累積了一筆財富,但我卻沒能享受我積極勞動的果實。
張妙如
具備漫畫家身分的作家,擅用圖文書寫的方式自由揮灑,1998 年起與徐玫怡兩人首度以《交換日記》手寫體創作而大受喜愛,自此開啟兩人聯手創作,至今已共同完成 16 本交換日記。
遠嫁西雅圖後,她以漫畫家的角度寫繪《西雅圖妙記》系列,幽默呈現了台灣女子的美國觀察,以及她和挪威籍美國先生阿烈得共同經歷的喜怒哀樂。
《妒忌私家偵探社》為她的全新小說系列,包括《妒忌私家偵探社:活路》《妒忌私家偵探社:鬼屋》《妒忌私家偵探社:姊妹花之死》,系列最新作品為《妒忌私家偵探社: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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