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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讀書日】楊翠:繞行,才能走出一片岐路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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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書、買書,最重要還是為了想讀書。
其實,「讀書」這件事究竟有什麼特別呢?為什麼這麼愛讀書呢?
也許你也還不知道答案,但你一定已經知道的是,讀書的樂趣所在、知道自己就是愛讀書。

謝謝你,如此愛讀書。

我們一同約定好,每月的27號,作為我們的讀書日,不只在這天才讀書,但讓我們在這天把讀閱樂變成眾閱樂吧?
每月都有一位當月的讀書會召集人,和我們分享他最近在讀的書、和他怎麼和你一樣──就是這麼愛讀書。


2015 年3月.讀書日召集人
楊翠-5
楊翠
1962年生,台中人。台灣大學歷史學研究所博士。曾任《自立晚報》副刊編輯、《自立週報》全台新聞主編、《台灣文藝》執行主編、台中縣社區公民大學執行委員、成功大學台灣文學系助理教授。現任靜宜大學台灣文學系副教授。
研究領域包含台灣文學、台灣婦女史、性別文化研究。最新作品為
《壓不扁的玫瑰:一位母親的318運動事件簿》


Q1. 平時有偏好的閱讀類型嗎?最喜歡讀哪一類的書?
楊翠:我是一個雜食者。我的閱讀地圖,是一個離奇的國度。純文學的詩、散文、小說,通俗文學的各種類型,言情小說、武俠小說、偵探小說、科幻小說、歷史小說,深奧的哲學、社會學、心理學,神秘的星體、黑洞、百慕達,我幾乎什麼都看。

我也喜歡在閱讀地圖上自我分裂,同時走兩條路。少女時期就如此,有時躲在棉被裡看瓊瑤小說,有時啃讀佛洛伊德《夢的解析》、喬治.歐威爾《一九八四》,認真做筆記。寫碩論時,白天翻讀臺灣歷史文獻,夜裡耽讀日本推理小說。

到今天仍是如此。喜歡這種閱讀方式,好像過著兩種人生,交替兩個旅程。

每個生命階段,都應該有閱讀的主曲和副歌。現在我是一邊閱讀小說散文,一邊閱讀偵探推理。小說還是我最喜歡的閱讀類型。所有的閱讀,都是一種遭遇,閱讀小說,與各種生命故事遭遇,或者擦身而過,或者相伴一段,或者成為知己,總會感到幸福。

Q2. 通常都在什麼時間、地點寫作與閱讀?在閱讀和寫作的時刻有沒有什麼特別的怪癖?
楊翠:閱讀與寫作的當下,是一種既純粹、又昂奮的存在狀態。我喜歡在夜間、速食店、移動中閱讀與寫作。

夜間,是我最喜歡的讀寫時間。當然是因為工作的關係,入夜才能安靜坐下來,但是,夜間有一種獨特的味道和節奏,有青草和螢火蟲的氣味,這應該是緣自童年在東海花園成長的記憶。夜裡特有的安全感和純淨感,開啟流暢通路,既通往文字的綺麗花園,也貼近自身靈魂深林。

我也喜歡在移動中閱讀和書寫。搭客運、火車、飛機,在異鄉的街巷,移動中的不確定感,想像著路徑和遭遇將不斷異變,逸出日常生活的節奏感與身體感,都是閱讀和寫作的好情境。

我喜歡到嘈雜的速食店讀寫,這也算是怪癖吧。在各自為政的嘈雜中,自己卻有一處純粹的安靜角落。與你無關的嘈雜是一種自由,你可以選擇打開聽覺,取用為寫作的素材,也可以關閉通聯,走進自己的心靈。

Q3. 太陽花學運滿一周年,作為一個社會運動青年的母親,同時也是一個老師,想和這些熱血正盛的年輕一輩或早已是大人的讀者們分享?也請給這些讀者們推薦適合閱讀的書單。
楊翠:2014是讓人感動的一年,青年們以深刻的自我覺醒與熱情實踐,共寫了這個年度最激昂動人而又耐於閱讀的一本書。

我們青春時期很愛一句話:人不清狂枉少年。在那個戒嚴體制猶仍深固的時代裡,我們所說的「清狂」,是指一種不向主流價值認同、輸誠,不被收編、馴化,具有批判性的、反思性的精神。然而,事實上,那時的「清狂者」,也只能是一種自我想像的生存姿態。戒嚴體制下,我們無法做什麼。

2014的青年,則具有高度的行動熱情與實踐能量,對於已經丟失青春邁向生命秋冬的我來說,這是最珍貴的。

然而,青春,絕不僅是一個時間的概念,更不是年齡的標記,而是生命主體的生存狀態。物理性時間不可逆,然而,卻有一種熱血,日月增長,青春如新,這樣的青春,需要不斷的返身自視。但願2014挺身而出的青年們,能夠永遠守護著你們的無敵青春。

推薦書單:
1. Louise van Swaaij、Jean Klare《心圖》,鄉宇文化,2001。
2. 薩依德《鄉關何處》,立緒文化,2000。
3. 松本清張《日本之黑霧》,新雨出版,2012。
4. 陳列《躊躇之歌》,印刻出版,2013。
5. 余杰《從順民到公民》,前衛出版,2015。
6. 呂蒼一、胡淑雯等《無法送達的遺書》,衛城出版,2015。
7. 李筱峰、陳孟絹《二二八消失的台灣精英》,玉山社出版,2015。

心圖:探索熟悉又全新的世界
心圖:探索熟悉又全新的世界
鄉關何處:薩依德回憶錄
鄉關何處:薩依德回憶錄
躊躇之歌
躊躇之歌
從順民到公民:與民主台灣同行
從順民到公民:與民主台灣同行
無法送達的遺書:記那些在恐怖年代失落的人
無法送達的遺書:記那些在恐怖年代失落的人
 
日本之黑霧(上下合售)
日本之黑霧(上下合售)
二二八消失的台灣菁英 二○一五年增訂版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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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八消失的台灣菁英(二○一五年增訂版) 2
二二八消失的台灣菁英(二○一五年增訂版) 2
 

Q4. 經歷去年一整年國家社會運動的洗禮,更加強化公共知識分子的力量,這對於您在教學與推廣閱讀來說有什麼轉變?
楊翠:我的專業是台灣文史,1990年代初期開始在大學教書,因此,相較於其他科系,我更直接地感受到這20幾年來台灣青年的思想變化,很高興的是,我也參與了他們的變化年輪。這變化不是從現在才開始的。

在大學教書20幾年,最初在課堂上談台灣文史,學生一開始總是防衛的,把老師當成思想有問題的怪胎,雖然大多數時候我都意志昂揚,但有時也不免心灰意冷,想著如果我教的是唐詩宋詞,就不必這麼用力和沮喪了。

然而,用力總有結果,透過歷史與文學的引渡,青年也逐漸打開雙眼,民主、自由、人權的理念萌生。2008年野草莓運動時,看見自己過去十幾年所教過的學生,都自動來到運動現場,覺得好感動。

318運動確實讓台灣文史、公民意識、知識份子的自我思辨等教育更容易推廣,但我必須說,青年的覺醒,並非倏然出現,而是世代積累的。正因為是從過去一直積累至今,未來才有可能。

Q5. 您說如果一個生命挺身做了什麼,絕不是因為家族的血脈召喚,而是自身的覺醒。身為楊逵長孫女,是否仍無可避免的承傳了某些祖父的生命實踐方式?祖父對您有何影響?
楊翠:楊逵對我的影響很深,我無法否認,也不想否認。我日常生活的喜好,芒果、釋迦、空心菜,種花種樹,都跟他一樣;我走上台灣文史研究之路,也是因為他,從小聽來的故事,有如異端的史冊,我義無反顧地走上這條路。

我當然也曾有過抗拒,但不算很長,也不算強烈,其實我只是選擇離鄉去唸大學而已。大四那年阿公過世,我意識到他一直為我的歸返留一盞燈,而我錯過了他的等候,回家晚了。

於是,23歲那年開始,我一直走在返家的路上,永遠的進行式。我的贖罪,就是積極面對我是楊逵孫女這件事。

因此,這不是「家族的血脈召喚」,而是「自身的覺醒」。我理解並認同他的理念,我覺醒到自己與他是如此肖似,我選擇轉身回去牽他的手。這不是傳承,這是選擇和實踐。我們和父祖,有時走著相反的道路,有時走著相同的道路,這既不是背叛,也不是傳承,既沒有那麼沉重,也沒有那麼簡單。

Q6. 能否跟讀者分享接下來的計畫?有沒有特別想挑戰的書寫題材?
壓不扁的玫瑰:一位母親的318運動事件簿
壓不扁的玫瑰:一位母親的318運動事件簿
楊翠:其實,從開始提筆至今,近40年,我不曾停止書寫,但總是懶於出版。寫作是對自身,出版是對世界。我的第一本散文集出版於1987年,典型的文藝少女之書,詭異的是,睽違近30年後,決定再出版散文集,竟被定義為「社運青年母親之書」。但是,我感謝這個決定,今後我會積極重返文學。

安居與移動,一直是我原初的兩種欲望。接下來的寫作計劃,將會持續演繹這兩種欲望。家族,對一個作者而言,既是最初,也是最終。其實這20幾年我寫了許多與家族有關的文字,這是我的安居,也是我的旅程,我會繼續寫下去。

這些年都寫散文,接下來的出版計劃,要寫一系列跨世代女性的故事,以小說形式書寫,文學與歷史的合體,是我一直想做的嘗試,比起純粹架空的時空更困難,應該會是一種挑戰吧。

Q7.  關於閱讀,最想跟讀者說的一句話是?
楊翠:閱讀不能單線,需要繞行,才能寫成一張曲折離奇的閱讀地圖。
閱讀需要迷亂、微醺,似懂非懂,才能走出一片岐路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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