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麗妲》的故事背景發生在18世紀的南非,飽含黑色大陸的色彩,因此使用木刻線條風格, 配色基本上以三原色為主,讓整個畫面呈現偏暖色調,帶出赤道地區十分溫熱又乾燥的感覺。
在繪製線稿時,決定用故事的背景葡萄酒莊園以及幾個重要的動物角色來構圖:不會下蛋的母雞、吵鬧的豬、菲麗妲的小貓克琳卡,還有朋友託付給她的變色龍,右上及左下的日月圖則是暗示菲麗妲在兩種宗教間的轉換,透過這樣的安排,希望讓讀者能在第一眼看到書時就能有一個充滿畫面的想像,在看完書之後也能串起對整個敘事的回憶。我採用類似木刻風格的線條加上寓言故事般的動物圖像去構成整個畫面,呼應作者平實而不過度渲染情緒的筆調。儘管如此,有些事情還是不能遺忘的,譬如說,潛藏在田園牧歌的風景底下,殘酷的現實。
它不宜太過脆弱,也不適合高貴的蒼白,於是在用紙與印刷上希望能與作者的筆調統一,呈現出質地平實又堅韌的感覺,因此選擇了簡單的四色印刷,搭配略帶皮革質感又有厚度的紙,紙張本身就有像土地的紋路,感覺上可以隨時帶在身邊翻閱也不怕弄髒或弄破,有點像菲麗妲在故事中多次長途跋涉去尋找真相,充滿耐力又持久。
書名「菲麗妲」剛好是主角的名字,為了跟整個畫面風格一致,嘗試了很多字體都不滿意,最後是將幾個不同的字體打散湊在一塊,讓它看起來有點不協調,有點粗糙,甚至是像女主角本人一樣有點營養不良的味道。如同故事中一段關於主角與少爺翻弄族譜的場面,菲麗妲與少爺爭執著她的名字或關於他們的故事在那本又厚又大的族譜中隻字未提,最後菲麗妲打翻墨水,在某一頁上留下大片暈染,於是,雖然她的名字未曾被記載,卻也算是留下了痕跡。因此,「菲麗妲」三字我用不同的字體拆解拼湊而成,使它看起來有點不勻稱,好像一個磕磕絆絆地站著的人,好像突然認識自己身而為人的人,這樣的做法除了搭配畫面的粗礪感之外,同時也提醒自己,有些名字,是在衝突和挫折中才能寫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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