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幀設計/賴佳韋(攝影/但以理)
我們在遠離之後便轉身走向回憶了。我想,回憶是一幅時光之流裡不停地流動的畫,有時候感覺到它特別鮮豔,有時候覺得它似乎如此立體,甚至帶有氣味。我們用情緒武斷地定義了每一截回憶,在反覆折疊、收藏、閱覽之後,有些章節遺漏了,有時候還兀自提筆補上幾劃,最後隨著歲月,回憶會變淡、變輕薄、褪色,最後我們和我們的回憶會化成一縷煙。
作者狄尼森在1931年離開非洲,六年後出版了《遠離非洲》,經過了二十三年,在她75歲時,再出版了非洲回憶記事的續集《再見非洲》。雖然說同樣是回憶錄,但相較於第一本《遠離非洲》的飽滿情緒和鮮豔,我私心認為《再見非洲》顯得更為沉靜了,在世人閱讀狄尼森的回憶時,她的那段記憶同時也正在發生質變,然後顏色極為飽和,然後劇烈,然後爆破最終才得已沉澱。狄尼森在出版《再見非洲》後兩年離世,讓我覺得這本書的回憶更像是一種迴光返照。
視覺的概念來自於英文書名「Shadows on the Grass」,回憶如芳草上的掠影,我希望看起來更輕盈、更印象,宛如「一抹夢」。於是,原本豐富鮮豔的華麗景象和回憶,最後化成一抹若有似無的非洲大地的印象,平靜而詩意地塗抹於土地上。
將回憶沉澱的空間騰了出來,捕捉作者對非洲大地的「一抹」輕盈意象(攝影/但以理)
再度捨棄書腰,書衣文案則是以最少的字,傳達全書的意境,留給讀者豐富的想像空間——「從現在起,我將豐盛的現實世界留給你們;而我交託自己給夢境,我將由夢看管。」
為了呼應前作《遠離非洲》,在字體、選紙和裝幀結構上我都予以保留,採用和采石紙類似的細砂紙和赤牛皮紙來表現質地,唯讓角色、景物和色彩退到最渺小,讓回憶沉澱的空間都騰了出來,僅留下一抹印象,最後用高密度的網印白墨表現細緻的皓月、飛鳥與動物,而大面積的白,則是將回憶「塗抹」在封面上。
以高密度網印白墨表現渺小的動物、飛鳥、月亮(攝影/但以理)
書衣選用細砂紙,內封則是赤牛皮紙來表現質地(攝影/但以理)
延伸閱讀|【好設計】伊薩克.狄尼森《遠離非洲》設計概念
回文章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