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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生讀什麼

【高中生讀什麼✈ 】在追捕之前,如果我們都能成為捕手——東野圭吾《徬徨之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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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黃雅群│ 皇冠文化編輯

 

 

 

《徬徨之刃》一開始,悲劇就發生了。

本該盡情綻放青春的高中女孩,慘遭兩名未成年少年侵犯,最終致死,花朵凋零的速度太快,無論是少年兇手自己、偵辦的警方都猝不及防,遑論痛失愛女的主角長峰──他甚至親眼看見了女兒遭受凌辱直到生命最後一刻的錄影畫面。錄像過於清晰,好像就在眼前;而最撕裂長峰的,是那終究已經發生,他永遠救不到他的寶貝。


傷心欲絕的父親,拋棄了所有人生,眼裡只剩逃亡的兇手,就此踏上一條再也無法回頭的復仇之路。


飾演日劇版中長峰角色的演員竹野內豐接受訪談時曾說:「我沒有養過孩子,但如果我有一個重要的家庭,那些重要的人被傷害了,如果不像長峰那樣報仇雪恨,是會發瘋的。我沒有意識到這點,但我想這是我表現的核心。」


長峰的憤恨完完全全能被理解,而有幾個關鍵點讓復仇的烈焰燒成熊熊大火。首先是接近「隨機」的犯罪動機,少年挑選被害人沒有任何計劃、針對性,這樣的犯罪在被害方來看就只是純粹的惡,「為什麼是我的孩子?他做錯什麼?」正因為隨機,讓家屬的恨意反而驚慌,反而無處宣洩。


再者是兇手的「少年」身分,也是貫串這部作品的重點。在少年法的庇護之下,少年犯的身分不會被揭露,即使罪行重大,也未必會被判等量的刑罰。這個社會總說,要給孩子多一點機會,但在這樣的情況裡,這樣的「寬容」是必要的嗎?即使私刑不該被縱容,可是同樣犯了殺人罪的長峰與少年,在少年法之下,長峰宛如通緝犯,而警方竟需變相保護少年。


這一切,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歪斜的?正義,應該要是什麼模樣?


韓劇《少年法庭》中,主角之一的法官曾問:「那些孩子們究竟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家庭環境、學校教育、同儕關係、社會結構……少年們的崩壞,從不是一朝一夕造成,更不會是他們「獨自」走到這一步。在書中,長峰也反思著,「只要能保障自己的生活,別人的事根本無所謂。如果問他是否曾經認真想過少年犯罪的問題?或是為了解決問題做過什麼努力?他應該也答不出來。」當所有人都在共犯結構中,我們能不能掙脫共犯角色,試著扮演麥田裡的捕手?


在長峰復仇路上給予幫助的民宿老闆之女和佳子,即使過程中傾力協助,但和佳子卻是隱隱想要阻止長峰走向殺人的最後一步。如果那些過去多次搖搖欲墜的孩子,在墜落地獄之前曾有人願意做他們的捕手,《徬徨之刃》的悲劇,《少年法庭》的悲劇,我們身邊的悲劇,是否有可能不會發生?

 

作者東野圭吾自己也說:「《徬徨之刃》是部以非常艱難的問題為主題的故事。」十八年前的作品,至今我們仍在摸索正義、仍在徬徨,但也仍可以相信,這些徬徨,會使更多捕手出現,會使我們慢慢走向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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